赫连修明从来生活单调,同事们都谈科研之事,学生对他尊尊敬敬,他从未见过如此、如此厚颜之人!可晏越珩被戳破心思,都被说得,连杯子都拿不住了。他看着赫连修明那红霞漫上的耳尖,和赫连修明那裹紧小被几的动作,简直萌得食指大动。欺负这么一个相貌堂堂的大好青年,简直——令人疯狂心动!晏越珩拿起水杯,先冲去洗手池接水,接着,他就爬上赫连修明的上床楼梯,人站在楼梯上,水杯反转,往赫连修明身上被子一倒!水流落下,把薄被浇了个透。都做到这份上了,晏越珩不介意自己更像个恶霸一般,当下就贼兮兮的贱笑道:“我不但想了,我还要实施!”“你满被子都是我的水,我就看你今晚除了我的床,还能睡哪儿!”“呵呵,你能把我怎么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话音戛然而止。泥人都有三分气性,赫连修明被弄得满被子都是水,当下就火了。他三下五除二的把被子捏成一团,接着手一伸,揪住晏越珩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揪了上来。晏越珩:?!!!不知怎么的,明明空调早就开了,可晏越珩被揪上去的时刻,整个人都仿佛被扯入蒸笼之中,成为将要被人食用的食品。陡然升高的温度从激动跳跃的心脏炸开,顺着血流,炸到四肢百骸,炸到发梢,炸到指尖……赫连修明还向他倾身过来,麦色的颈肩肌肤乍然出现在眼皮底下,透着清爽又火热的气息。晏越珩呼吸一窒,明知没可能,却不禁想到绝不可能的画面。可接着,他手腕一痛。回神过来时,晏越珩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手腕,已经被赫连修明在背后反绑,捆在在床边的栏杆上,捆了个结结实实。晏越珩:!!!晏越珩双眼瞪大,十只脚趾都紧紧蜷起,背脊向前微弓,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艰难按捺住越来越激烈的心跳,颤抖着声带,惊恐又期待地问:“你要对我干什么?”赫连修明平静道:“我又不是你,我什么都不干。”晏越珩蜷缩着修长的双腿,蹭了蹭赫连修明那破破烂烂的竹席。当破烂竹席的碎条隔着裤子、刮过双腿时,带来丝丝密密的戳刺感,又痒又轻,刺痒从后脊蹿到脑部,带起一连串火花。晏越珩马上不动了,连平时说的,骂赫连修明床铺破烂要扔掉的话,都说不出口。晏越珩只压抑着呼吸,目光随着赫连修明而流转,屏息等待着。赫连修明捆完作妖的人,往后一退,就见到晏越珩脸上,竟然绽放出一片艳色,一双眼睛,波光潋滟。就连白皙的脖颈都变得粉粉的,像是把桃花胭脂在白雪上染开,衬得喉结旁的一点嫣红更加夺目。赫连修明:“……”晏师兄为何激动至此,红粉翻飞。赫连修明不想理他,转身下床时,目光扫到了——????好,他总算发现了。晏越珩就是爱讨打。怪不得军训操场事件后,晏师兄马上把他挪到同一个宿舍。他越是整治,晏师兄就越是享受。想到这里,赫连修明都不禁发出一声国骂:“靠!!”他从未见过如此、如此无法形容之人。像唐三藏躲可怕的妖怪一样,赫连修明慌不择路的滚到对面晏越珩上层的床上,拉起床帘。感觉安全了,赫连修明才结结巴巴地道:“你,幼稚。”“你弄湿的被子,你自己睡!”晏越珩在对面,弓着身子,极细极轻地压抑着呼吸。透过床帘缝隙,偷瞄着对面的赫连修明,心里也忍不住跟着“靠!”了一声。他明明设想自己是大猛攻,可和实际上的反应,却有那么亿点点的差别……就这?赫连修明躲着睡了一阵,惊觉晏越珩还被绑着。无论如何,也总不能把人绑一晚上。何况——晏师兄总不会自个儿在那激动一晚上吧。赫连修明手掌捂脸,艰难地把自己从被子里挖出来,拉开床帘,睁眼一看。之间晏越珩已经磨磨蹭蹭的,双手解开了被子。白皙的手腕磨得一片艳色,犹如染上了桃花粉脂。明明是白中染粉的肌肤,可他小臂肌理明显,不像肤色看上去那么柔软无害。得了,不用去解绑了。晏越珩听到背后拉开床帘的动静,还回头冲他一笑,语气嚣张地道:“喂,我睡在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