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石门,袁雾苏飘到一堆堆白发者挤在门口,手上的火把异常明亮。他们发色雪白,面容清减,精神矫健,现在看起来很激动。古墨风立在门口,就像一座山,横在眼前,这些人踟蹰不觉,只能叫嚣着。目光略过在场的族人,他冷肃地说道:“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妖精”,态度坚决。“墨风,你也知道,无尽门里都是参族的栖息地,如果一旦有外人到来,那就意味着这里随时将有倾覆的危险”一个稚嫩的声音敦敦道来,他满脸愁苦。“就是”“开了先例,那是以后参精都带着乱七八糟的妖魔鬼怪回来,我们与世隔绝的家岌岌可危”“我们可以不杀她,但是现在她必须离开”质问一声漫过一声,场面愈发难以收拾。袁雾苏沿着石头摸过去,眼前天旋地转,地上的水洼处正好可以瞅见那张惨白的脸,她靠着石头,气若游丝,喃喃道:“看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少年发现她走出来,立刻接过她,稳稳地扶住,眼神定定地望着眼前人,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在说:怎么不好好躺着,是不是太吵了。她摇摇头,正视着眼前的人参族,眼底清正、澄澈,歉意道:“很抱歉,不该擅自闯入大家的领地,身体不适,今日恐不能出行,明日,我会离开这里”,微微鞠躬表示自己的无礼。古净璮站出来,端详着眼前的女子,“看你的脉象,似乎不太好”。他专门擅长药医,故意露这么一手,主要就是为了警告这个看起来娇弱艳绝的女人休得行不轨之事,即使这个女子面着死气,身体状况糟糕,也不能放松警惕。落落大方的样子让在场的人心里有底,古净璮“既然这样,大家先去忙各自的事情,我去跟他们交代一些规矩”族长发话了,族人只好三三两两地离开这里。三人进了屋,将袁雾苏放在榻上。古净璮目睹他的一切举得,幽幽地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会变”落叶从眼前滑过,他伸出手夹住了,“我也是这么想得”“四海八荒都说我们药效俱佳,有起死回生之效,这些年我去过的地方,也曾一身做药,确实如此,我们活得越长,药效越好,甚至能从阎君手里抢命”言及此,古净璮心底狠狠抽动,“难怪先祖立誓,族人不得离开此地”先人自有先人的用心,他躁动的心也就冷却下了。他端详着眼前的男子,“你”你打算怎么办?族里已经好久千年没有外人来过,所以他应该很难抉择,想到这里古净璮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我见到药伯了”一句话让古净璮浑身冒着寒气。“簌簌”四周细琐声腾腾,恶狠狠地咒骂道:“他的死活与我何干!”四面八方的根蔓扑到古墨风身上,“我说过任何人不允许在提起他”藤曼收紧,他浑身被勒着,脖颈青筋毕现,他扭了扭手腕,藤曼被挣开,段段节节漫天飞。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珍重”古墨风迎面看向那个浑身带刺的少年,默不作声地回到袁雾苏身旁。藤曼沫沫四散,少年一脸怒意地离开了。袁雾苏摸着他的脸,“怎么这么傻?”明明有更好的方式来做这件事,为何要用决绝的方式来破坏自己的形象。白净的脸,浮现出好看的小酒窝。他蹭了蹭柔软的掌心,神情低迷。“我不想离开你”唇边温热的气息吐到掌心,袁雾苏只觉得痒痒的,下意识地缩回手,却被炙热的手掌紧紧攥住,无法挣脱。“以后你要是敢丢下我跑了,我就抱着你尸体,将你冰冻,让你永世不得投胎转身,生生世世伴着我”傻乎乎的样子平添几分憨气。袁雾苏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用手薅了薅他柔顺的乌发。难得偷来半日闲,两人依偎在树下哎。不远处的土堆堆起起伏伏。“古老祖,怎么如此”“看着越发傻气”刚开智的小人参精,边走边跟好友吐槽。他们手里抱着小土块,起色红润。“没想到人类的女子竟然长得如此好看”他们的话显然被几个长老的亲人也听见了,“去!”长生殿里,“当年是我放他出去”古净璮听了那些恼怒声后,言明道。他将当年来龙去脉讲清楚了,大家交头接耳,各持己见。“既然是族长的意思,如今就看族人怎么想”一个长相寡淡的女人开口说道:“按照族规,外出者不可返祖”“虽然说当年药伯逃出去的真相需要查清楚,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一怪异事情就开了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