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中午吃饭的时间,他们几个就染了个头,还混进了学校?
“其实我很喜欢绿头发,”苏韫捋着自己头发,“你说我要不要在发尾染个绿色,再烫个卷?”
“我也喜欢绿色,”蔡晶晶摸着刘海,“挂耳的那种,挑染,银色也好看。”
“你们在哪个理发店染的,我们组团过去能不能打折?”
“就校门出去向左,南滨河道西路,‘吹吹吹’美发沙龙。”
……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染发,连苏韫都凑上去,再也没有人关注隋英剪头发的事,这样很好,只是——
下午第一节课上课铃还没响,班主任就杀到教室,将红黄卷绿四人拎走。
孔枚的事情全校通报批评,她正脸上无光,班上学生又搞这种飞机,张建章女士又不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完犊子喽。”有人幸灾乐祸。
下午第二节到放学都是自习课。
班主任领着四位寸头到教室,就让他们站讲台上,然后亲自挨个检查全班学生的头发。
大家略低着头,手上笔耕不辍,眼睛都在偷瞄四位平均身高高过黑板的大男生,有些直接憋笑。
隋英也想不明白男生的脑子是怎麽长的。
学校三令五申不许染发烫发,他们还敢顶风作案,染这麽放肆的颜色,真是胆大妄为。
反正她自小压抑本性,不管内心如何去想,行动上一直循规蹈矩。
爷爷在的时候她也撒娇卖乖,父母责骂她还要挑爷爷不在家的时候,奶奶软弱,不能完全护着她,被狠收拾了几次后,她便学会了表面乖顺。
“站上去。”
苏韫站起,低头走上讲台。
隋英的脸几乎贴到桌子上,她不明白苏韫怎麽了,为什麽也要站上去,不过,三分之二的男生站上去,三分之一的女生站上去。
班上男女数量基本持平。
约等于一半学生站在讲台上,讲台下也站了一部分,浩浩蕩蕩,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排练大合唱呢。
隋英惴惴不安,浑身冰凉,她总觉得这事是她惹出来的,虽然理智告诉她,她剪成这样的头发老师没準还喜欢呢。
班主任从她身边走过,隋英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
张建章女士挑完,又回头,锐利的眼神扫过教室,力求不放过任何角落,随即转身,“你们心思不放在学习上,烫头、染发,想干什麽?当这里是什麽地方?网吧?游戏厅?……”
隋英偷偷瞄了一眼,站上去的女生,有些刘海用卷发棒卷过;有些耳朵两边留着羊毛卷,挺複古的;有些一个马尾搞个花样,如苏韫。
她见苏韫在宿舍梳马尾,扎上去,弄个空心翻一圈,再分两缕缠绕,再把周围的头发扒一扒。
苏韫说这样好看,可隋英觉得与着三秒扎好的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