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母后坐镇,朝中大多数朝臣拥立他,又有李将军拿着他手谕帮助太后管制秦宫,恭河王逼宫谋反失败是必然。到此为止,他倒不担心秦宫的事,反而担忧柳颐再出什么毒计。故,他躲在暗处将秦国所有事安排妥当后,便悄悄的潜入峡县,追踪柳颐的行踪,只有灭掉这个毒瘤,秦国百姓才会恢复太平,翩翩才会回归平静的生活。“确定柳颐在谷中?”萧荀沉声问。距峡县柳颐养死士的山谷只有三里,曹将军陪着皇上已蛰伏在密林里一白日,只待到了夜晚,他们的人马杀进山谷,活捉柳颐。“确定,探子来报,恭河王被抓后,各州刺史带兵相继赶往魏州击退齐军,那些攻打魏州的齐军知您还活着无恙,各个吓得腿软,火速退回齐国,这不,齐国国君眼见侵并秦国边境不成,还被咱们的将士追击到了齐国,迁怒柳颐办事不利,说要杀了柳颐以谢罪齐国百姓,柳颐自然不服,连夜从齐国逃回这峡谷藏起来了。”“待会小心行~事,不要伤到慕弘深。”萧荀眯了眯眼,一向沉静无波的眸底倏然闪现一缕杀意。“卑职明白。”那将军垂手复命。待天黑透时,为保此次围剿柳颐成功,曹将军又派了名探子去山谷查看情形。不多时,那探子回来,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一队人马先咱们进入山谷去了,天色太黑,卑职看不清人数,就看到领头人身形似乎是个女子,山谷里的人好似都认识她,放她进谷了。”“没听说柳颐身边有女子啊?”曹将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翩翩?”负手而立眺望山谷方向的萧荀,面色却骤然一变。“滚,都给我滚出去。”入夜,山谷中的一间厢房内,柳颐衣衫不整的侧卧在榻上,拎起一坛酒仰头浇下,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呛咳了声,狠狠的将酒坛砸在墙上。“砰——”的一声,瓷片碎了一地。吓得跪了满屋的丫鬟浑身一颤,低下头去。“你今天变成丧家之犬,罪有应得,怨不得旁人。”慕弘深推开门,挥手令所有丫鬟退下去,他踢开地上咕噜噜乱转的酒坛,站在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柳颐讥讽:“难道你没听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吗?”柳颐睁开醉醺醺的双眼,直视慕弘深:“你再说一遍?”慕弘深唇角朝上一掀,说出的话尽是恶毒:“你这种败类不配活在这世上,你早就该死了。”“是,我坏事做尽,我早就该死,所有人都可以这么说我,而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慕弘深,你比我又好的了哪去?”柳颐从榻上起身,长臂一挥,将站与榻边的慕弘深拽在榻上坐着,食指戳着他心头,讥讽:“你不是一向自诩自己是君子,瞧不起我这恶人吗?那当年我要将巧巧练成傀儡放在萧荀身边时,你身为巧巧的亲~哥哥,不是也没有反对?更在这些年一直帮我做尽坏事,你的手又比我~干净到哪去?”他说着,食指从慕弘深心口挪开,向上摸慕弘深的下颌,用力的将他脸掰向自己,恨声道:“有时候我真想刨开你的心,看看我们两个的心谁最黑。”“你——”慕弘深骤然恼怒,摇头就要挣脱柳颐的钳制。柳颐望着他的怒颜,眸底狠厉渐渐消散透出痴迷的神色,他翻身将慕弘深压住,禁锢着他下颌的手却半分没松懈,令慕弘深只能望着他。慕弘深那张俊脸霎时出现几个红印子,吃痛忍怒不吭,可却犹自凶狠的瞪着他,那样子像极了巧巧。柳颐轻笑一声:“给我闭上眼。”慕弘深瞳孔里骤然显出惊惧的神色,浑身抖如筛糠。柳颐垂下头轻嗅他颈间,冷笑道:“这就怕了?在激怒我之前,你应当晓得激怒我的下场是什么。”“你这个变~态,疯子,我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慕弘深骇的一张俊脸变得惨白,拼命的挣扎,可他身上的武功在放走巧巧时被柳颐废了,如此孱弱的他根本抵挡不住柳颐施加于他身上的力道。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名丫鬟仓惶奔入,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的道:“公子公子,小姐小姐她回来了。”柳颐手上动作一顿,眯了眯眼,“让她进来。”慕弘深惊恐的脸上却骤然显出镇定。巧巧不是在萧荀身边吗?她失去记忆又不知道来山谷的路,她是怎么来山谷的?难道难道她想起了以往的一切?慕弘深吓得浑身一哆嗦,忙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柳颐就要坐起来,人还没动,柳颐掐着他下颌的大掌迅速握住他细弱的脖颈,防止他乱动:“再动我就杀了你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