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她,只是喜欢像个孩子一样说那些令人憧憬的事情,可医生不知不觉间,已经一月了。上海的天还是灰蒙蒙的,没有一点快要过年的欢喜。依旧没有往年盼望的雪,她也没有再来。周芊逸坐在医院的病房里打点滴,最近她身体愈发不好,好几次在厕所里几乎觉得要吐空了身体,颜悯担心她,好多次让她去打针,她都不乐意。周芊逸从小就很怕疼,怕父亲打骂,怕个子比自己高的人欺负自己,怕摔跤怕打针,甚至怕黑,怕孤独。尽管这么多年,她怕的东西越来越多,她却无一避免去感受它们带来的恐惧和痛苦。她闭上了眼睛,坐在医院的病床上休息,这半个月估计都要在医院里度过,这样才能保证她能多活那几天。颜悯早上来的时候说主治医生换了,换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医生,让她不要紧张。颜悯担心她应对不好人际关系,还特地叮嘱护士小心照看她,颜悯才放心地去上班。想到这里,周芊逸又觉得心情复杂,这么多天,她对颜悯确实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只觉得知己难逢。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好很好。好到她根本配不上她。周芊逸决定在这个月月底和颜悯说清楚,她怕伤害到颜悯,但是这是最快的办法了。她想着,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然后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长得很温和,个子也高,手里拿着表格,右耳耳底有一颗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