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理直气壮而又天经地义的三个字一出口,把邵与阳唬得一愣,有点儿接不上话。
包办婚姻也要求婚的?不是都安排妥当水到渠成就完事了吗?
邵与阳混乱了,他还以为那什么,直接扯证再那什么……
王女士见他一言不发,顿时改变戏路,作出痛心疾首状,循循善诱地点拨道:“我儿,你想,婚姻是不是人生大事。”
邵与阳掐了自己胳膊一把,想了想,努力点了点头。
不管他想不想结,婚姻是人生大事,这总是没错的。
“那你接着想,人生大事是不是马虎不得?”
好像也挑不出毛病。
邵与阳又点了点头。
“那你再想,既然马虎不得,求婚作为重要的一环,能随便省略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邵与阳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他支撑起自己千斤重的头,费劲地望向旁边。自己老妈正一脸严肃又饱含深情地盯着自己,期待着自己的回答。
邵与阳强行思索了几秒无果,于是小心地试探着回答:“……不能?”
“对!不能!”
王女士瞬间一拍沙发,声音徒然高了两度,就连在一边偷听的邵父都甩掉老花镜围了过来,仿佛胜利的老红军过来围剿缴械的鬼子。
“当然不能!不仅不能,你还得拿出一百分的热情和真诚,好好地向季惟求这个婚。”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邵与阳想把脑子里的棉花再扯出去一部分。
他张了张嘴,还想问点儿什么,左右看了看,又觉得眼下这气氛好像没人想听他说话,嘴唇上下碰了碰最终还是闭上了。
邵父邵母此刻依偎在一起,一脸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儿子,温柔地说:“去吧儿子,想要做个疼老婆的alpha首先要有老婆,这两天好好计划一下,我们等你好消息。”
邵与阳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又被请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什么时候决定要和季惟结婚的?
——
翌日一大早就猛地清醒过来的邵与阳是无比崩溃的。
他坐在床上一边奋力扯自己的头毛,一边回忆昨晚的事。
自己好像是答应了……向季惟求婚?
睡觉误事,可悲可叹,稀里糊涂一辈子就交待出去了。
结不结尚且没想明白,就直接奔求婚去了。刀架脖子上不得不结了。
早起就是思路清晰,他开始逐层逐层地分析起来。
如果哈,如果,现在跟父母说自己不求婚了,自己下半辈子能活得像个人的概率应该不大。况且,自己怎么说也是个顶天立地的alpha,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机油,断断不可能再收集回来塞回摩托里了。再说,他邵某人一条好汉怕过谁?求个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跟谁求婚不是求?哦那倒不是,话也不能这么说,跟谁求婚还是有所谓的。跟季惟求婚并且结婚,听起来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嘛。季惟又好看又有文化,又温柔又孝顺,又坚强又明事理,谁敢说和他结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呢?
邵与阳这会儿倒记起季惟的好来了,他在心里掰着指头数季惟的优点数个没完,仿佛之前嫌人家是个浑身软趴趴的冷漠oga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