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惨:}徐筝并不关心正在讨论应该住哪个孩子房间的魏家二老,面无表情的又喝了口热水,胖墩正在努力的收拾着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桌子,在姐姐的注视下颤抖着拒绝了每一只准备帮忙的手。“你说二丫是不是中邪了……”“要不我们找个神婆来看看?”……并不算清晰的对话让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样的徐筝更加不高兴了,偏偏面前趋利避害的胖墩让她根本没办法挑刺,于是——“记得把我的东西准备好。”少了什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刻意提高的音量让外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胖弟弟有些惊恐的看着徐筝左手抓住的椅子扶手变成了木头渣渣,干活顿时更加卖力。【还好二丫姐只是罚我把桌子收拾干净不准吃午饭。】走钢丝谁杀死了这对母女?最后魏家二老是去魏老三那个屋子凑合的,徐筝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商量的也不关心这些,简单的在房间里用热水把身上擦了擦就进了又沉又硬晚上却不会把人冻醒的被窝,柴刀放在身边才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柜子里最值钱的点心和布料,在之前都被徐筝拿了个七七八八,原主之前跟母亲作为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的一块砖,对魏家粮食的数量和藏匿的多少可以说是了若指掌。没有寒号鸟特性的徐筝直接将这些东西让他们搬走上锁又收了钥匙,连魏老婆子藏银子的地方都去悄悄摸了一遍拿走了大半没被任何人发现。她能不能顺利的活下来是一回事,做不做准备是另外一回事。想回家的念头从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开始就疯狂滋长,怕被人发现借尸还魂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担忧和迷茫让徐筝只想不管不顾的哭嚎。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热衷于探险是他们知道自己的身后永远有亲人和国家保驾护航,可被扔进这个时代的女孩对着铜墙铁壁只能硬着头皮去闯。必须冷静思考对策,不然活不过这个冬天。必须分析收集信息,不然无法积累原始资本。每一步都是在钢丝绳上炫技,每一个表情都必须恰到好处,徐筝敢说就连高考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紧张,毕竟再怎么重要也只是一场考试,而这边被人发现破绽就是死路一条——后面的放飞自我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好在最后的结局也并不算坏。【“这里的人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相信,你最好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这是从哪里看来的句子徐筝也不记得了,但无疑是对现在状况的真实写照。把一个人制服的方法从来都有很多,天生神力也并不是所有场合都能起作用,即使小白如徐筝也能说两招——饭里下药(甚至都不需要毒药,一天到晚跑茅房铁打的汉子都扛不住),背后偷袭(晚上睡着了被人直接一棍子弄个脑袋开花,天生神力也不是金钟罩铁布衫)……而要恶心人的方法更多,比如往菜里吐口水,拿抹布煮汤,往锅里撒尿……光是一个吃上就有无数种能膈应人对方还不知道的方法,要不然徐筝也不至于只吃煮鸡蛋——至少要吃个炒的!作为一个除了学习书不看什么书都津津有味的好孩子,徐筝可是记得那个厨师让准备去医院的服务员往恶客菜上吐口水然后客人被确诊肝病的惊悚故事的!即使那本书将这个故事分类到了推理,徐筝依旧坚定的认为这个故事属于惊悚类!“咯吱——”乱糟糟的思绪终结于缓缓打开的房门,徐筝下意识的握紧了放在被子里的木棍睁大眼睛,试图借助积雪反光和月亮看清门口的场景,再怎么胆大终究灵魂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未成年,可能演技在爆发之下有了质的飞跃其他方面还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存在。没有人。明晃晃甚至有点惨白色的月光格外明亮,正对着徐筝床铺的房门被风吹得轻微的摇晃,蝉鸣鸟叫纺织娘的声音跟不上冬日的脚步,若非偶尔传来的似有若无的狗叫徐筝甚至会怀疑这里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活着的生物。“应该是之前用的力气太大了吧……”一整天都没怎么放松神经的女孩努力说服着自己,只希望不要遇见最坏的情况让她上演一场追逐战,在这个时代想要活得好手染鲜血可能是一种必然,但徐筝希望这种时候能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如果可以最好立刻马上有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插在地面上的柴刀被快而无声的抽出来,为了防止鞋底发声徐筝是赤脚踩在地上,寒意带着细微的刺痛从长了冻疮的脚顺着神经一直传到太阳穴,黑瘦的女孩单手提刀像极了应该和他们的身体一起安稳沉睡在坟墓中的不能招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