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今日没有估摸准,等她从自己屋里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李承策已经坐在书案后面批阅奏本了。孟瑶转过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日色,心里嘀咕了一句你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但面上还是立刻上前行礼,叫了一声殿下。李承策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淡淡的吩咐道:“过来研墨。”说着,继续垂眼看手里拿着的奏本。这语气可真是,完全就是命令式的语气。孟瑶暗暗的磨了磨后槽牙,但面上还是恭敬的答道:“是。”作者有话要说:策哥:我现在很不高兴,快来哄我。孟瑶:是吗?可我没看出来啊。策哥:更不高兴了。另一个版本:策哥:我现在很不高兴,快来哄我。孟瑶:有什么好处?策哥:腿可以给你摸。继续喝醋李承策的身边原是有个内监在研墨的,这会儿听李承策发了话,忙侧身走到一旁。孟瑶只得上前接替他的活,站在李承策的身边低垂着眉眼研墨。心里却在腹诽着,这不是原本有人在研墨的么,研的也挺好的。做什么见到她过来就非得让她来研?难道她研出来的墨香一点不成?猛然就听到李承策淡淡的声音响起:“刚刚做什么去了?”孟瑶微微的侧过头,就看到这位殿下依然在垂着眼看奏本。跟刚刚相比他非但坐姿都没有变动一下,甚至连面上的神情都依旧。若非孟瑶觉得自己的听力还好,精神也一直还算集中,不然指不定就会以为这句话是她的幻听。而且,这位殿下,麻烦你同人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在前面加个名姓呢?又或者是抬头看着人说也好啊。不然你这么突兀的一张口,谁知道你到底在跟谁说话啊?指不定还以为你在跟空气说话呢!腹诽归腹诽,但是面上还是得恭敬作答:“奴婢刚刚没有做什么,一直在自己的屋里待着。”“在屋里待着做什么?”李承策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奏本,冷声的问道,“做绣活?”做绣活这三个字,带了点儿嘲讽的意味。孟瑶:总觉得今天的李承策有点儿不大对劲。这是刚刚在前朝受臣子们的气了?不像啊。按着李承策这种腹黑,还特会背地里阴人的性子,他不给那些臣子们气受就不错了。想了想,就小心翼翼的作答:“没有做绣活。奴婢是觉得有些累了,睡了一会。”李承策没说话了,伸手重又在旁边摞着的一叠奏本中拿了一本看起来。孟瑶暗暗的舒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位殿下对她做绣活这件事好像不大高兴。但是这碍着他什么事了?她绣的那些,无论是面料还是丝线,可都没有一样是动用公中的东西,都是自己花银子托人从宫外买来的。但既然知道李承策现在心情不好,孟瑶也只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来,以免这位殿下待会又会无故的找她的茬。她的这个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她就又听到李承策在说道:“刚刚孤回来的路上遇到明轩,他说孤的身边有个名叫孟瑶的宫婢,中秋佳节那夜在临华宫的时候同他说过话。”说到这里,李承策偏过头看孟瑶:“他说的这个宫婢,是不是你?”他一双黑曜石的眸中现在涌动的情绪孟瑶虽然看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有危险。就如同是被鹰隼盯住的猎物。明明看到它在天空盘旋,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俯冲下来,伸出它的利爪。这种未知的,一时落不到实处的危险才是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奴婢。”孟瑶只得小心谨慎的如实回答着。不如实回答不行啊。因为李承策既然会清楚的说出这件事,而且叫出孟瑶这两个字来,就代表那夜她同李明轩见面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只是孟瑶还是不明白李承策为什么会忽然问她这个。因为在她看来,李承策身为储君,日理万机,怎么会关注她一个小小宫婢身上发生的些微小事。而且,孟瑶其实心里也有点儿怀疑。李承策刚刚回来的路上真的有遇到李明轩?李明轩不是向来就同宋霓云待在后宫,鲜少出来的么?宋霓云也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李承策出于何种目的留下他们母子两个,甚至对外还默认李明轩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但没事少让李明轩在李承策面前晃悠肯定是好的。毕竟哪个男人不要面子。特别是像李承策这样手握天底下最至高无上权势的男人,还真能将李明轩视如己出啊?别哪天看他在自己面前晃悠烦了,稍微罚罚他,或是给他使点绊子之类的那李明轩肯定受不了,宋霓云也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