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澄每天除了必要的公务需要处理,其余的时间都是桃夭要腻在一块。虽然桃夭已经和他讲明白,自己是妖精,和凡人根本生不出孩子,但容澄依旧对于床榻之事热情非凡。但不过随着年纪渐长,过了几年等容澄过了三十五岁,还是明显能感觉到他在那方面不如二十几岁时候那样的龙精虎猛彻夜不休。桃夭对此是欣然接受,甚至觉得平日里的生活也更舒适了许多。但容澄的感觉截然相反,他平常就算在这么样强身健体,但凡人和妖精的体能确实存在着天大的差异。容澄偶尔独自照着铜镜,仔细一些就能看到自己眼角已经多出的几丝皱纹。偶尔兴致来了,饮酒熬夜或者和桃夭做那事,也不如年轻时候那般得心应手。容澄的身体机能就像那一日千里的江河,慢慢的呈现颓势。而桃夭却永远都是十六七岁那样明媚鲜活的样子。明明当初都是同样年轻光彩的爱侣,容澄还想这时间也很长,能让桃夭慢慢爱上自己……但这时间未免过得也太快了,容澄心里的忧郁惶恐与日俱增,他由于性格自尊使然,他很少和桃夭说起这些。这日容澄又到厨房里去做起了菜肴,这是他前几年来找到的消遣法子。因为桃夭吃腻了凡间的食物,后来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容澄就免除了她陪着自己一日三餐地吃饭。由于心中的苦闷无处排解,在他偶尔做了一次菜肴端到桃夭面前时,桃夭居然眼睛一亮把那盘简单的炒菜吃了个干净。至此容澄爱上了给桃要做饭的这种感觉,厨艺也一日比一日好。但他因为要面子,也只说是自己喜欢上了下厨做饭,从来不提有桃夭的原因。“容澄容澄,你看这是什么!”桃夭手里提着一个小瓷坛,蹦蹦跳跳地来到厨房。容澄只抬头看了桃夭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处理案板上的鱼来。“又是哪位大人给你送的酒?”“是吴大人!他夫人娘家是世代酿酒的大师,这两坛燕来青就是他新送来的,我可是一口都没尝,就来找你了。”桃夭摸了摸那两个小坛子,喜滋滋地道,“晚上咱们两个去假山那边摆个小桌喝酒怎么样?”“不怎么样,你喝完酒睡觉一点都不老实,等再过些日子冬天来了,我亲自给你把酒温上再喝如何?”桃夭皱了皱眉,实在是心痒难耐道:“到过冬还有两个多月了,你让我如何忍的?就今晚吧,好不好?”“你听话些,晚上我给你做松鼠桂鱼可好?”容澄不为所动,态度十分坚决。“我不要!容澄,怎么现在我越来越感觉你把我当小童在哄呢,你再这样管着我,外人都觉得你是我爹,而不是夫君了!”砰!容澄忽然手一松,两张名贵的瓷碗就那样直直的摔在了地上。他转过头,双手握拳忍住颤抖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桃夭不吱声,暗道一声不好,这下可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这些年谁不知道,临安的王爷容澄最不喜欢别人提他的年岁,从八年前开始,他就再没有办过生辰宴了。这王府里不曾有年长的老人办寿,也不再有年轻的孩童降生。整个王府就这样冷冷清清的过了这么多年,愁得当地的官员商贾想送礼都没有地方使。“对不住,容澄是我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别生气。”容澄冷着个脸,手上铲勺翻飞,制作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任凭桃夭在他身旁的来来回回地哄着,也再没有开口离她一句。吃过晚饭,桃夭也不敢再说什么喝酒的话了,沮丧的托绵喜把自己那两坛宝贵的酒,埋在芍药院里那颗已经长得十分高大茂盛的桃树下,然后随着容澄的生活习惯,早早的上了床准备困觉。等到容澄晚上在外练完拳洗澡回来,桃夭。看他面色已经恢复,正准备再说两句软话,就翻过这一页。“容澄啊,今天下午我……”桃夭还没说完就被容澄压在了身下,然后某个越老越坏的狗王爷,在她耳边轻飘飘的说了三个字。“叫爹啊。”桃夭瞬间脸色涨红,四肢疯狂地开始挣扎。这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浑身硬邦邦的搁着自己,还有脸说这种下流话。“容澄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是我夫君,之前我是开玩笑的!真的!”依旧干不过容澄,桃夭挣扎无果之后,只得讨饶。“叫一声爹,今晚就放过你。”容澄随着年纪渐长,愈发地不喜形于色,如今就是到了床榻上,也是很少流露真情。桃夭叫是不会叫的,她也跟容澄过了这么久了。单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叫爹可能只是今天一晚上的事儿,叫了爹可能以后都没有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