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我心里有数,你回去休息吧。”
他面颊发燥,不自然地瞥了眼被褥下端,偏开了脸,不让陆清欢察觉他已然面红耳赤。
“……”
陆清欢无可奈何,看了眼神色古怪的男子,叹了口气。
“喏。”
女子的手忽然伸了过来,手心里一枚红绳将黄符捆得很紧。
“这是……”
他愣了。
“上回送你荷包的时候我就说了,会给你求一个护身符,这段时日你回了扬州,我日日不过卯时跟着住持诵经,求来了这个护身符。”
她松手,黄符砸在他的掌心,轻轻的,痒痒的,没什么重量。
他听了这些话,起先是怔了下,本以为她心里只有梁鹤随那家伙,没想到会愿意为了他日日诵经。
想到这,唇角不自觉便上牵了,又克制住,“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其他人都有?”
“?”
陆清欢反应了一会儿,“你说的其他人是说谁?”
“真有其他人?”陆时渊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没有的事。”
陆清欢忍着笑,细声细气道:“只给你一个人的,这样总不介意了吧?”
“我本就不介意。”
男子没好气回答,女子视线在他身边扫了一圈,瞧见他枕边的一个小盒子,“这是什么?”
不等陆时渊回答,小姑娘已经打开,好奇道:“这白玉兰簪子是小叔叔买的?送给谁的?”
“不是。”
陆时渊只是否认,想去够,却被她躲开,不解道:“那是谁买的?”
他想起临走前陆朝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还有看向他时,少年人满是羞赧的脸庞,故而他嘴唇动了动,张口便道:“随便捡的。”
小姑娘噢了声,重新放了回来。
“你若是喜欢……”他重新启声:“便拿回去吧。”
“是吗?”
陆清欢拿起白玉兰簪子端倪了一番,在男子紧张的目光下,又放进去,“这簪子华而不实,我不喜欢,要不送给阿芙吧?她应该喜欢这种。”
他唇角扯开,这次倒是很快答了:“好。”
心里好似有股甜滋滋的丝丝缕缕划过,他下意识握紧了符纸,却察觉红绳和黄符之间还放着什么东西似的。
“别拆。”
她拦住他,“住持说过了,这护身符得贴身放着,少拿出来,不然就没效果了。”
小姑娘爱信神佛,陆时渊本是不大在意的,但这是陆清欢为他耗费了心神求来的,还是从怀里取出碧色荷包,轻轻塞了进去。
“我当时赶来的时候,你在同明慧说些什么?”
今日陆清欢是如何死里逃生的,陆时渊已经听她说过一遍了,忽然提及这个问题,倒让陆清欢没有准备,短暂停顿后,缓缓道:“还能说些什么,不过是骂我罢了。”
“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