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在这座城市逛下去,就越觉得这些幻觉不可思议。不仅仅是这些熟悉的建筑物,连形形色色的行人看着都跟真人一模一样。
我看到几个学生从我面前走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说我自己,你们这儿今天星期几?”
幻觉的我朗声道,“星期一!”
我惊异:“……你不用上学吗!”
幻觉的我毫无顾忌地道,“反正你们说我是幻觉嘛,幻觉还用上什么学!”
我:“……”
的确,学生时期的我是天天变着法逃学翘课来着。
再回头去看幻觉乐金,正跟我那乐金并排走着,一面走一面不忘相互交流一些信息,脸上神色迥异。
路过一间烧饼店,幻觉的我跑进去买了两个烧饼当早饭。
我看得口水直流,身上却没有钱,财政方面一向是池步宝掌管。埋怨他道,“也不请我们俩吃个。”
幻觉的我还是小孩子心性,故意吃的咋咋作响,舀香气狗我,“嘿,这个不是幻觉嘛,你们吃幻觉怎么能吃饱。”
忽然话锋一转,道,“刚才那个烧饼店老板有问题!”
我立刻打起精神,“哦?”
“刚才我进去买烧饼,他一直盯着我看!”
我:“……”我十七岁时的智商都被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没意识到,在外人看来,我们现在是两对双胞胎走在街上,怎么可能不被人看!”
我一说,他才意识到这一点。“对啊!”
幻觉乐金嘴角上扬望着我,“两年时间,你长进不少。”
被夸奖的我心里暖洋洋的,才不会告诉他们这点长进我花了十二年时间。
我们在这种万众瞩目的状态下整整饶了城市一圈,连一个可疑分子都没找出来,最后只能回到姨妈家那个原点。
当然,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我们注意到,这座城市的很多细节都做的很好,有些地方甚至我跟乐金都没有见过。
乐金跟我虽然一直住在这座城市,但我俩的活动范围都很小,乐金更是一个家里蹲的乖孩子,单单凭我们俩的记忆,是绝对做不出这么完整的幻觉城市的。
那么,制造幻觉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对整座城市都很了解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现在这个时间,我姨妈应该在外面打麻将,姨父则上班去了。
家里没人,幻觉的我大方地邀请我们一伙人进屋坐坐。
在我们打开房门的同时,里面一扇书房的门也被打开了。
我们与穿着睡衣、很明显刚刚午睡完毕出来觅食的杨辉宇撞个正着,对视了十多秒后,他尖叫一声,“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话说杨辉宇,是我姨妈的儿子,我表弟,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原本还只是普通亲戚的时候我们就不对付,后来我寄宿到他们家,跟他的关系更是势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