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何光耀的神经已经十分的不正常,坚定的相信曲庄和差不多出身的许轻远有一腿,但曲庄一味的推脱,连解释都难得给。
何光耀出生在冬天,大一下学期的时候,他曾经在生日那天的深夜又给曲庄打去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曲庄或者许轻远有意要这么做,电话接通的时候,何光耀听见的是两人j□j的声音。
声音急促,气息不稳,许轻远的声音就像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猫,销魂蚀骨,像一块巨石狠狠击打在何光耀的心口上,弄得那里血肉模糊。
何光耀一开始只是想自杀,那时候恋爱大过天,好像爱情和恋人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等到他终于确定曲庄已经不爱自己,或者说从来就没有爱过他,他在遭受精神的重大打击之余,连自己的存在也一并否定。
从车库里拎出几箱备用的汽油,何光耀将它们倒在那栋见证过他和曲庄称得上甜蜜生活的别墅里,坐在一楼通向二楼的楼梯口将燃着打火机丢下去时,他脸上只剩了疯狂扭曲的笑意。
那时候何光耀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汽油被他倒在别墅的各个角落,以后火光肆无忌惮的舔舐着房间里的一切,他自己又快陷入昏迷时,就听见二楼传来的呼救声。
何光耀在微愣一下后才逐渐的明白,曲庄是在这里和许轻远偷情的,想着自己会和自己的情敌一并死去,何光耀当时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只是他最终也没死成,开车出去买夜宵回来的曲庄将他从那里拖了出来。
那晚纽约的天气很冷,何光耀趴在别墅前的草坪上,听着许轻远由高到低的呼救声,几乎摧毁他的神经。
他想过自己会死,却没想过要这样害死许轻远,那时候火势还不算十分的迅猛,何光耀拉着曲庄的裤腿,只低声哀求着他,说:“求你,曲庄,求你上去救救许轻远。”
曲庄被何光耀拉着的那只腿曾经抬起来过,就在何光耀以为他会进去救出许轻远时,曲庄又悄无声息的将腿收了回来,盯着前面的火光冷冷的说:“我凭什么要救他?”
“曲庄。。。”
“何光耀,你记住,是你烧死了许轻远!是你将他害死的!”
他双眼赤红的盯着何光耀,脸上恨不得能将他杀死的恨意,何光耀原本就被烟熏的有些迷糊,再加上被曲庄猛烈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昏迷的时候,曲庄的这句话始终围绕在自己耳边,以后就算何光耀清醒,潜意识中他不停催眠自己的东西就这样变成了事实。
“是我杀了他。”
醒来过后,这是何光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当晚的事只有曲庄知道事情的始末。
何光耀神志不清,曲庄的一脸肯定以及悲痛,致使众人都相信了他的话。
当天在场的有何光耀的爸妈以及何予朝,平时再聪明不过的三个人,最终还是相信了曲庄的谎话,并付给了他一笔数目惊人的封口费。
条件是让曲庄作伪证,证明何光耀不知道楼上有人,同时三人是感情很要好的朋友,再加上何光耀当时精神真的出现了问题,因此他被何宇荣三人顺利的带回香城。
看着曲庄变得惨白的脸色,何光耀笑了笑,说:“曲庄,你是为了得到那笔钱才对许轻远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完胜
见曲庄不说话,何光耀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说:“对了,你还忌惮何家的势力,怕我爸妈知道因为你和别人暧昧不清逼得我神经不正常,怕他们事后追究你的责任。”
那时候何光耀又想起何宇荣曾经与他说过的那句话,钱和权势从来都是人间最厉害的两件武器,如果说何光耀在这段感情上犯过什么致命的错误,那么仅仅的,是他没有看清楚现实,天真的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何光耀,是你放的那把火!是你烧死的许轻远!”
何光耀冷笑,说:“我烧的是自己的别墅,私人财产,我有自行处置的权力,反倒是你,许轻远不是你的情人?那时候你明明可以救他,为什么要见死不救?”
曲庄身上的伪装已经被何光耀悉数剥去,此时他只能节节败退,。
房间里又是一阵死寂,许久之后,曲庄抬头,目光直视着何光耀,说我原本不喜欢男人,是你将我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的。
脸上带着强烈谴责的意味,何光耀笑,想着曲庄还和以前一样,不管遇见什么挫折,他都会很快恢复,而后一往直前。
就好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催眠,不停的说自己没错,自己才是受害人,时间长了以后,事情好像就真成了那样。
只可惜这一切只存在于他的想象,面对真实的世界,这样的想法根本于事无补,何光耀收掉脸上的笑容与曲庄对视了片刻,才说:“曲庄,有一句话形容你这种人再合适不过。”笑了笑,何光耀又说:“既想做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
在曲庄又一次变得脸色惨白时,何光耀又说:“不是吗?一边接受我感情和钱财的同时,一边标榜自己是直男,对我横眉冷对,要放在古代,你就是那种花魁似的人物,制造出一种一般人不易得到的假象,引来众人的追捧,而后趁机抬高自己的身价,曲庄,你觉得我有没有说错?如果一开始就不愿意,那为什么不坚持到底?当然,那时候的我也比较贱,将一件垃圾当宝贝般捧在手心。”
曲庄有着最要强的性格,同时这也是他最不堪一击的地方,当从前处处维护着他的自尊以这样一种直白甚至称得上残酷的方式戳穿他的盔甲刺进他心脏最脆弱的地方时,曲庄就恢复成了最原始的那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