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下床,对面的东方夜云就醒了,只见他黑着脸十分清醒道:“你去哪儿?”“原来你已经醒了啊?”望着男人有些发黑的眼窝,宋冬甜觉得她的话可能不对,便改口猜测道:“或者你是一夜没睡?是因为我吗?”这话听到东方夜云耳朵里就变了味,不过宋冬甜后面的话倒是说对了,他确实一夜没睡。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种种,东方夜云真想一剑结果了她——这个大半夜不是突然鬼吼就是鬼泣的疯女人!虽然半夜雨停了,没有扰人的风声和雷声了,但说实话,他的心情一度烦杂,东方夜云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他既烦她吵到自己休息了,又有些心疼她被吓后发烧梦里还要哭啼,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感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失态,甚至昨日见她被人羞辱,竟毫不犹豫的就冲了出来,生气的想要保护她,他似乎开始无法看清自己的内心了。东方一族的人向来冷血自禁,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可他却缕缕犯错,实在不应该。从来还没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能这样烦到他,她是第一个。在这样一种复杂纠结的心境之下,东方夜云心烦意乱,所以他语气有些恶劣的回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以为你是谁?”“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宋冬甜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她不就是问一下他睡没睡吗,哪里又得罪他了?果然不能把这种中二暴躁的小子和一般人等同理解,这种人就是不说话时看着清冷不易近人,一说话就能把你气到想打人。“那你是什么意思?”东方夜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宋冬甜无语了:“我还想问你是几个意思呢?大哥,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讨人烦吗,你这根本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无理取闹!”“你说什么?”东方夜云寒声。被她说中小心思,一时生气也不是,不生气又挂不住脸,便冷声道:“你对我说话最好客气点,别忘了昨天是谁照顾了你一夜!”“呵,我很客气啊!是你自己在发疯好吧。”宋冬甜忍不住冷笑。本来她是很感谢昨天他照顾了自己一夜,但早上一起来就被人凶了一场,换谁心里都不好受吧。“你!”东方夜云似要发作,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自己理亏,他看了一眼床尾道:“罢了,把那身衣衫换上,我在外面等你。”“衣衫?”宋冬甜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床尾的包袱,便问道:“这衣衫哪儿来的?”这本是昨夜东方夜云洗完冷水澡后去二十里外的农家拿玉坠替她换买的,但他不想提起冷水澡的事,便随口道:“农家换的!”说完他就开门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哦,多谢。”宋冬甜换好衣衫后也走了出来。“呃……”只见屋檐滴着水珠,四下一片湿泞,泥土松软,昨夜果然下过一场大雨,看到这里,一切都还很正常。但此地荒芜一片,寸草不生,比之前的那个山坡还要秃颓,这就很不正常了,如此干干净净,就像是才被人不久前清理过一遍。她想的不错,事实上昨夜东方夜云在她鬼吼鬼叫又鬼哭的高压下,带着十分复杂的心情跑了出来,拔出刺云剑就将这茅草屋四周的草扫平了。他想,这样一来,就没有那该死的蛇了吧!东方夜云看到她,不禁眼前一亮,只觉一身浅紫色的女子甚是清丽幽静,身姿窈窕轻盈,只是脸上的面纱很是碍眼。他刚想开口让她取下来,宋冬甜便问道:“那个,你知道哪里有水吗?这面纱我戴太久了很不舒服,我想洗脸。”“女人就是麻烦,算了……我带你去。”东方夜云嘴角疑似上扬的动了动,他朝她伸开手,命令道:“过来!”宋冬甜不解:“干嘛?”东方夜云脱口而出:“还能干嘛?当然是抱你去水边啊。”东方夜云根本没注意到他这话说的有多自然,虽然带着一丝无语,但更多的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应该去抱她。毕竟在他眼中,这个女子太瘦弱娇小了,又经昨天的恐吓,可能走不了多久的路。“???”宋冬甜没搞懂他几个意思,这还抱上瘾了?还是想占她便宜?亦或是觉得自己弱得连路都走不了了……关键是抱来抱去的很奇怪好嘛,他们俩又不是很熟!好吧,昨天她确实腿软了,但那是事出有因啊。所以她连忙拒绝道:“这里过去有多远?我不想欠你人情,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自己走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