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惺透过他的肩膀看到郑凡也是一脸关心地望着自己,心中一暖,拍拍吴川,“谢谢,真的没事。”
吴川不放心地看他走掉。
“季惺,坐。”办公室内,老师指着她办公桌旁的凳子。
季惺拘谨地坐下。
这个老师是他们高中班班主任,数学老师,四十来岁,为人很严厉,但是对自己的爱徒总是和蔼可亲。季惺是数学课代表,又是他们班前几名,老师不可能不重视他。
“你最近状态很不好,上课总是走神,这几天做的题也总是错……你到底想不想高考了?”老师语重心长地说着,“季惺,你的成绩一向不错,老师也希望你们能够考出自己最佳的水平,可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样神不守舍的?你跟老师说说看,到底有什么困扰的事情?”
季惺心下惭愧,低下头,“……老师,我没有什么困扰。”
“哎你!”老师苦口婆心又劝道:“你是高三学生,要记住目前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高考,别的都可以放在一边!听到没有?你再这样浑浑噩噩,只怕将来要后悔。”
季惺咬咬唇,“嗯。我知道了。”
他也想静下心来把那件事抛到脑后,就当不知道没看见。可是很难很难。每天回家面对着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父母,季惺心里说不出的痛苦。母亲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尽管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她是一心一意地对待父亲的。父亲怎么能够做出那等行径!
季恪这小子,晓得哥哥不开心,每天做小伏低地做些令哥哥高兴的事,给他揉肩膀、端洗脚水。这样天真憨直的弟弟若是听说那回事,只怕不要与父亲大吵大闹?
再说父亲,季惺根本不信老爸能够洗心革面从此后再也不与那个卧室中的女人联系,他却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监视老爸。一个有贰心的人,甚至把情人都弄到家里来的人,会迅速与过往一刀两断,怎么可能?
一想到那本该是温馨的家,却成为父亲幽会的场所,季惺呆在那里就是恶心、难受!
他本就心思敏感,现在更是受父亲秘密的折磨,整日里吃不下睡不香,本来就瘦,整个人都脱形了。
这下连粗线条的田赛芬都心疼起儿子来,那样子看着真是因为高考而费了不少神。她特意到城乡结合部去买农家土鸡,又弄了人参等药材来让季维时炖汤给季惺补身体,隔三差五好鱼好肉做给季惺吃。可惜季惺食不下咽,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他皮肤日益更白,眼睛更大,单薄的身子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丁凯每天看着季惺的摸样,心痛得要死。
可是,没等他想到什么方法来让季惺恢复情绪,他家里也出事了。
铃——!
季家正在吃饭,季恪放下碗筷跑过去接起来,“喂。”
“哦丁叔叔!丁凯在的,我叫他来。”
丁凯一听是自己父亲,忙走过去,“爸!”
电话那头的丁志聪讲了一大通,丁凯扬起眉瞪大眸子,很吃惊道:“什么?妈妈住院了?在哪里?……医学院附院医院?爸,我要去!……不!我就要去!……你说什么?我不听!我要去看妈妈!……”
田赛芬和季维时对视一眼,季维时想了想,走过去拍了拍丁凯的背,“小凯,叔叔跟你爸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