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吗?”我抿了一口凉茶,和蔼道。她坐在桌案右侧的椅子上,抬着眸子看我,眼神复杂又疑惑,似有千言万语藏匿着。但开口的时候,却只问了一句废话:“太后与陛下识于年少,且年少时关系就很好对吗?”“这你不是也很清楚吗?年少时我们偶尔也带你一起玩啊。”她垂眸,似有委屈,但却不肯直白表露:“臣妾年少时不够活泼,所以自始至终从未融入过。太后与陛下这样熟悉,应该很了解陛下,知道他为何不愿意同嫔妃们接触吧?”我指出她这话中的毛病来:“你错了,哀家有整整四年未曾和陛下见过,这四年还是他意气风发戎马倥偬的四年,陛下的心性和脾气在这四年中大变,连哀家都有些傻眼,与他打骨子里就疏离了,谈何了解。”“太后何苦骗臣妾呢,”她眉头微微蹙起,神色愀然地说出一句话来,“琉采宫与子衿湖离得这样近,上个月,臣妾从宫门处,亲眼看到陛下……抱了太后。”我浑身僵住。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1308:28:07~2020-05-1408:21: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陸银2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ntlesa2个;小么么咪、齐昱燚、渊、清泉石上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初真30瓶;纳兰朗月10瓶;诺唯、楠宝23332瓶;齐昱燚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生辰她似是已在心中有了一个答案,所以便问出一句让我更加惊骇的话来:“陛下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您放过母后看待,他对您如同对待心上人,甚至为了太后,不愿意同其他妃子共处一室,是也不是?”我冷笑一声,却不再去看她。“容妃,”我瞧着手背上果儿给我描画的彩线,缓缓而笑,开口的时候声音凉得让我自己也微微愣,毕竟这一世,我似乎还没像此时这样,带着恐吓与不屑与旁人讲话,“方才这些话你肆无忌惮地说出来,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她迷茫地看着我。我坐在桌案后,学着乔正堂发火时的模样,即便她站着我坐着,也扬起脸,用下巴颏对着她,做出睥睨姿态:“何必扯出小时候的事来佐证你心中的猜测?反正你已经大胆成这副模样了,直接说哀家跟陛下有不伦的私情多好呢。”余知乐的眼眶倏忽间睁大,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撩起裙摆,给我跪了:“太后恕罪,臣妾只是看到……”“看到陛下抱了哀家,就敢想陛下喜欢哀家,把哀家当心上人?”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丝笑,“你这样敢猜又敢说,要不哀家做主,让你去宫外写小说本子如何?”“臣妾言辞有缺,请太后恕罪。只是臣妾也很想知道答案,所以才想来同太后讨论一二。”虽然说着自己“有缺”,但她脊背挺得笔直,根本不像是知错的样子。“是讨论还是质问?”我靠在椅背上,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你可知道,方才你说的话,够你余家满门死个几回的?”此话一落,她立刻惊恐抬头,见我不像开玩笑,于是立马俯身,给我磕头认错:“太后息怒,是臣妾胡思乱想,妄加揣测!”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她,我忽觉得有点闷,胃中溢出阵阵恶心,连假笑也不愿意装了,盯着她,厉声道:“陛下若是跟哀家有私情,何苦要招你们入宫来碍事儿,何不直接同哀家两个人在后宫过一辈子?哀家若是跟陛下有私情,何苦要嫁给先帝,何不直接嫁给陛下?如你所说,他与哀家少年相识,彼此熟悉,我若是真想嫁给他,他还能不娶不成?”她沉默半晌,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心眼儿抽了,竟然再次抬头指出最初的那个问题:“太后对陛下无私情臣妾是信的,可陛下对太后却好像不是儿子对母亲那般。所以,陛下为何光天化日之下,把太后拥入怀中?”我面色一哂:“怎么着?不在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要在夜深人静之时?哀家同陛下坦坦荡荡,所有事情皆可摆到明处,落入你眼中竟成了这般不堪的模样。”她低头不再看我,但言语间还有些不服气:“是臣妾妄议了。但臣妾依然觉得,陛下那样抱您……不太合适。”“余知乐,”我唤出她的全名来,“陛下做了一个梦。”她皱眉:“什么梦?”我道:“梦见哀家掉进子衿湖了。自此哀家大病一场,身子受损,再也没好过过。”“所以陛下是怕太后掉进湖里,才……”她知道我有寒症,所以终于想明白了,也终于服气了,甚至还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臣妾太过莽撞,请太后不要因臣妾动怒伤了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