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澈缓缓地走到楚湄面前,微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楚湄的眼睫,温柔又缱绻,像极了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这双眼和他的并无二致,可是那双茶色的瞳孔,像极了那个女人,那个破坏了他家庭的女人!哪怕不用小的提醒,楚湄也能感到男人此起彼伏的情绪,显然在面对楚湄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时,楚澈的反应和资料里的那般冰冷并不一样,许是亲缘的羁绊,亦或者是出于对一个美人的怜惜,楚湄相信,如若此时她梨花带雨的扑进楚澈的怀里,向许久未归的哥哥,殷殷诉说着少女对他那浓烈的思念,楚澈依旧会不可避免的对她产生怜惜,男人对于美丽的女性,总是会有些许的宽容。楚湄轻轻拂开了楚澈的手,没和他说一句话,像一个呕气的少女一般,踏着重重地步伐回到屋里,将门摔的震天响,这是原主记忆里最大的反抗了。年幼时,楚湄曾经厌恶过自己的容貌,因为她和孤儿院里其他的孩子们格格不入,哪怕每日都要干不少活,风吹日晒还常常吃不饱饭,她也依旧肤色白皙容颜娇嫩,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一般。孤儿院里的院长和阿姨们,对她更是偏爱,常常会给她多打一口饭。就连时不时会带来食物和衣服的义工们,也会将楚湄温柔地抱在怀里,将最漂亮的小裙子送给她,还会多给她一把糖果。可是在大人看不到的角落,孤儿院的孩子们会一起欺负她这个“异类”,带着他们所能创造出来的最大的恶,将楚湄踩在脚底。等到白天,他们又成了可怜凄惨无家可归的孤儿,仿佛那一个个恶童,不过是楚湄的想象。那个时候楚湄就知道人性是个可怕的东西,他们在同一个人身上依旧会有着迥异的两面,善与恶不过取决于他们面对的人强弱与否,楚湄依旧相信光明与善良,可是她却再也没有那样美好的品质了。她这样没有心的人,竟然干起了救赎的行当,到还真是可笑,也不知道是谁救赎谁呢。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如同炽阳一般的男子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想要带给她温暖,将她从黑暗中救赎出来。和其他男人相比,她也确实更爱他一点,她心甘情愿地陪那个温柔的男子玩一个叫做婚姻的游戏,楚湄答应他的求婚时,他那般灿烂的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笑容,哪怕楚湄已经忘记了他的容貌,却依旧记得。只可惜他的父母自诩是书香世家的读书人,最看不惯的就是楚湄那张艳光四射的脸蛋,还有那数不清的情史,他们给她下的定义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自然也不会允许她登堂入室,成为自家的儿媳妇了。楚湄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对于男人如同飞蛾扑火的炙热爱情,最后只会沦为灰烬,她却依旧不愿让男人失望,她也不愿做那个恶人。失望吗?是有的。伤心吗?她从来就没有心。男人许久才走出来,他真是爱惨了她,可是他舍不下他的父母,哪怕再爱她,却也依旧会做出取舍,唯一的反抗,可能就是任谁劝阻也再不踏入婚姻的坟墓了。后来男人的家人来求过楚湄,可是那又如何呢?那个带走了他的心的女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再回头了。救赎一个没有心的人,是孽;普渡一个没有爱的人,是债。楚湄看着嘴角快要咧到耳后的自家小男友,因为前尘往事略显郁郁的心情也敞亮了不少,她喜欢少年毫不掩饰的爱意,能够短暂救赎她略微疲累的灵魂。楚湄想,小给她投放的第一个世界,如此简单,恐怕也是这个深意。“你哥哥回来了?他刚刚看向我的眼神,似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少年装作害怕的模样打了一个冷战,将楚湄的胳膊抱的更紧了,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腻在她身上撒着娇。楚湄好脾气的揉了揉少年松软的发,自从发现她喜欢摸他的头,叶柏原就再也不将头发束起,只为了让她摸的更顺心。叶柏原埋在楚湄的肩头,少女的颈项纤细优美,宛如上好的细瓷,白皙香软让叶柏原眷恋不已。少年缓缓将头贴向少女的颈窝,轻轻地啄吻着,她的肌肤香软,让他情难自抑。少年毫不掩饰的亲近,让楚湄从心底延伸出一股酥痒来,少年急切的呼吸,昭显着他的意动。幸好叶柏原是个知道分寸的,在自家小女友的家门口,他还算比较收敛,将浑身酥软的楚湄温柔地揽在怀里,叶柏原直直地望向满心怒火不加掩饰的楚澈,嘴角勾起凉薄的笑意,和方才那个乖巧粘人的少年大相径庭,楚澈也针锋相对的回望,两个人都不肯退步。楚湄轻轻地将小脸贴在少年的脖颈处,香软的气息喷洒在少年有些敏感的肌肤上,成功让他不安地抖了抖,叶柏原心里有些挫败,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似乎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能诱惑住他,让他燥热不已。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现在的她过于娇嫩了些,他怕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