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冷血无情朝她扔了几锭银子,阿角适时开口:“这也是我们夫人心善,施舍予你的。”“瞧你伺候过言桥的分上,我也不会太亏了你,狠心将你发卖了,”冯氏绢帕掩了掩面,“会送你去一个好地方,等养好身子,给你说个亲事,你就好好地过下半辈子吧。”“将她抬出去,别让人瞧见了。”冯氏掩了掩面,发了话,几个小厮得令就要上前。“等等,”应南枝背靠着柴垛,仰头瞧着她,“不知道,与嫡夫人比,我算不算有福分?”冯氏心头一颤,面露狰狞:“你说什么?”瞧着冯氏咬牙切齿的模样,她知道,冯氏咬钩就差一点。“你们先下去!”冯氏拂袖,动了怒。“阿角,你去门外守着。”冯氏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瞧着面无血色的应南枝。“你究竟知道什么?”她不过一刚入府的小贱婢,怎么知道那些往事?定是有人与她说了,可那人是谁?嫡夫人殁了,老爷下令辜府上下再也不许提起嫡夫人半个字。冯氏红了眼,也顾不上不吉利,双手钳住应南枝的肩膀:“是谁告诉你的?是谁?”“二夫人,我不过顺嘴一说,你为何这么动怒?”冯氏紧盯着应南枝的眼:“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她眯了眯眼,眉头紧皱。应南枝入府蹊跷,偏偏就在她要给辜言桥塞一个通房丫鬟时入了府,恰巧成为辜言桥身边的人……“是不是辜言桥知道了什么?”冯氏晲应南枝一眼,辜府的下人除了几个老人全都轰走了,最有可能漏口风的……只有祖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常嬷嬷。可常嬷嬷既然肯收下她的银子,她不该说出来啊。“应南枝,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冯氏心虚了。“二夫人,你为了自己能在辜府立足,对嫡夫人起了杀心。”一语击垮了冯氏的心理防线,冯氏不由得后退,自欺欺人:“她是难产而亡,与我何干?”冯氏摇着头,急于撇清:“与我没关系,没关系。”这件事早已成了冯氏的心病,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藏在心里,藏得久了,就落下了疾。“你与嫡夫人一同入府,嫡夫人怀上了孩子,你却迟迟未有动静,你生怕嫡夫人生下嫡子,那你在辜府就会没有地位……”“住口!”冯氏狠甩了应南枝一巴掌,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了冯氏的心,往事如洪流般倾泻而出,精神都有些恍惚了,指着应南枝的鼻子,“胡说八道!”冯氏有些站不住脚,要说心里没鬼,那是假的。这么些年,她每每午夜梦回,总能惊醒,总觉得嫡夫人要来向她索命了。“是你杀了嫡夫人。”“住口!”冯氏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被这一句击得濒临崩溃。她没有杀她!是她命该如此!她注定没这个福分坐稳辜府嫡夫人的位置!注定与她的孩子阴阳相隔!不是她的错,不是!冯氏脚步虚浮,手指紧抠着灶台边角,心里发虚,朝应南枝吼道:“她就该死,她这一生占尽了利!我那是帮她解脱!可是失了策,不然她就能和她的孩子在地府相遇了。”瞧着冯氏口不择言,应南枝面无表情。冯氏缓了缓劲:“阿角,阿角!”喊了半天,阿角都没回应,急得冯氏跌撞踱至门口,直接拉开门:“阿角,阿——”拉开门,便瞧见双手背在身后,笑容僵凝的辜老爷,阿角被两个小厮架住,动弹不得,嘴里还被塞了布条。冯氏踉跄一下,忽缓过神,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陷阱。我唯一的妻我娶你为-01-“老……老爷。”话刚一落,辜老爷便狠狠甩了冯氏一耳光,冯氏撑不住力,直接摔倒在地。冯氏眸里蕴泪:“老爷,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想的什么样?”冯氏蓦地扯住辜老爷的衣角,抽噎道:“老爷,我刚才……刚才那是被应南枝这个小贱婢激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就说出这话……”辜老爷狠心地一把拂开乞怜的冯氏:“你没做过,又怎么会说出这番话?”“老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没做过,”冯氏手指着应南枝,“都是她,这都是她的阴谋!她想毁了辜府啊!”“够了!”辜老爷气得浑身轻颤,“冯小锦,你真是毒如蛇蝎!”冯氏哽了哽:“老爷,您不信我?”“我怎么能信一个要害死辜府血脉的人的话?”冯氏颓坐在地,偏头就瞧见常嬷嬷这救命稻草走了过来:“常嬷嬷。”“常嬷嬷是在祖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了,你竟然想要收买常嬷嬷去害怀有辜府血脉的人,你的心真是够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