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马车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府邸前面。门楣上挂着三个大字。岷,王,府。门前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毕恭毕敬地走过来对柳无洲道:“王爷回来了,一路可还顺利?”凎!我说他对后宫那些事这么精通呢,闹了半天,人家就是从宫里长大的!我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华佗面前卖草药么!见我脸色涨的通红,柳无洲还以为我病了,伸手就要来探我额头。我灵活地闪开,说话都有些口吃:“你是王,王爷?”可我记得皇姓并非是柳。像是看穿我所想,柳无洲眨了眨眼:“行走江湖,谁还没有一两个化名?丘丘真是单纯可爱,世间之人若都如你这般就好了。哦,艺名。我还处在震惊之中,只见王府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与柳无洲有七八分像,但气场更凌厉一些的人出现在我眼前。他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我便控制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是不是会杀人啊?我往后站了站。那人将视线移开,冲柳无洲道:“既然回来了,还不赶紧进来。”柳无洲将我从身后拉出来,笑嘻嘻道:“别怕,这是我二哥。二哥,你和善些,别吓到丘丘了。”这两兄弟,除了长得像,哪哪儿都不像。柳无洲二哥名叫萧斓,如同冰河中一座万年不见阳光的冰山,沉默少言,令人捉摸不透。一双桃花眼本该婀娜多情,却生生浸透了肃杀之意,叫人不敢直视。“为何将他带了回来。”萧斓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什么,冷淡问话。“我自然有我的打算。”柳无洲在他哥面前也没个正形,他笑嘻嘻道,“不是你让我去毁了仲长华与齐家的婚事么。现在我将他带回来,就放在身边,岂不一举两得。”萧斓抬眼看了看我:“若是没用,直接杀了。”吓!怎么人人都想要我命?柳无洲啧了一声:“不要。二哥你别吓丘丘了,他胆子小。”萧斓不说话,只看着他,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柳无洲摸了摸鼻子,让王府女团先带我下去休息。外边日头正毒,而我早已被吓出来一身冷汗。不知道柳他们最后谈了些什么,晚上再见到柳无洲时,萧斓已经不见了。柳无洲让我安心住下,他二哥白天说那些话不过是吓唬吓唬我而已。我并不想安心住下啊亲!我想走!你要是不把我强行带过来,你二哥也吓唬不着我啊!可惜这些话说了也没用,柳无洲费尽力气把我捉来比不可能轻易放走。于是我问他:“之前你说我可以问你三个问题还作数吗。”柳无洲点头:“自然作数。”“你是皇室之人,仲长华与皇室有恩怨?”他哼了一声:“我只能说仲长华是个蠢货。”骂我男人?我不满地瞪他:“不聊了。”柳无洲摇了摇手指:“丘丘啊,有些事你不懂,最好也不要参与,省的最后被仲长华连累,性命不保。对了,上次在魔教,你对仲长华表忠心的那番话我很是中意,你也说与我听听如何?”“……”我学着他摇手指,“不行。”我是个有节操的人,有些话只能说给特定的人听。但柳无洲不是,他拍了拍脑门,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糟了糟了,方才我二哥让我把你送到他那里,说要亲自监管你……”比起节操,性命还是要重要一点吧!至于以前仲长华各种明里暗里的威胁……倒是隐隐约约有听说啦。“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赶紧打断他,不就是些彩虹屁吗!柳无洲这才勾起唇角,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喊了人来:“去拿纸笔。”“干嘛?”我惊讶道。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理所当然道:“丘丘写下来,我要好好保存起来。”我拿着毛笔,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对着真人念彩虹屁本来就够羞耻了,还要让人写出来。柳无洲,你真是玩公开处刑的一把好手。我心里骂着他,但当事人全然不知。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对我做了一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手势。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啊!我也只好一边念一边写:“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三尺青锋照我情,一片丹心向长华……”柳无洲竖起了耳朵:“什么?”我只好委委屈屈的改口:“……向无洲。”因为用不惯毛笔,写出的字迹歪歪扭扭仿若虫爬;期间又涂涂改改的,一个黑蛋一个黑蛋的在纸上甚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