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神太不纯良,那点微末的愧疚感骤然消失,盛枝郁甚至舔了舔唇上的血,眯着眼睛看他:“看我干什么,想叫疼?”
“不。”
言简意赅的回答。
盛枝郁刚想回话,就感觉自己后背到尾椎的那一截皮肤被轻轻地划了一下。
祁返的声音又沉又哑:“我只是在想,你现在咬得那么起劲,待会……你会不会喊疼。”
盛枝郁像是回味过来,漂亮的眼睛眨了两下。
“……你要咬回来哦?”
这语气,听着可爱,却和那句“床伴”一样无情。
祁返低低地笑了,温凉的指尖慢慢沿着他的脊骨攀升,落到后颈处,意有所指地停顿下来:“不然你以为我和你之前那些,需要的时就招招手,咬完就扔到一边的Omega一样?”
这明明是原身做的事情,盛枝郁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殃及了,电流仿佛通过触碰蹿过了脊骨,他感觉有一片微小的烟花在脑海里炸开。
“可惜,我们要做任务,得守着安屿。”祁返拎小猫似地压着他后颈的一点皮肉,遗憾道,“你也没法去找其他Omega了。”
说得好像他就能去找除主角外的Omega一样。
盛枝郁懒得和他掰扯,轻慢懒散地开腔:“要咬就快点,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反正看祁返反应也不大,也许……被咬一口也没那么难受?
盛枝郁本是这么想的,直到男人潮热的掌心覆在他的腺体上,一阵刺麻的感觉瞬间透进了骨头之中。
Alpha之间的压制,除了源于信息素等级,年龄也是相当重要的因素。
即便盛枝郁和祁返在血统上不相上下,但时间的差距足够让他乖乖俯首。
这个姿势总是是Omega也不会舒服,盛枝郁皱了皱眉:“……祁返!”
“嘘。”男人的声音贴着耳骨,危险而又带着致命的性感,“这一层虽然没有摄像机,但隔音效果很一般,待会如果有人来给你递信……会听见的。”
他给的理由恶劣又充足,盛枝郁忍耐着压低声量的时候,肩侧一痛。
利齿破开皮肉,陌生的信息素注入血液,他感觉自己的视线仿佛花了一瞬,随后是铺天盖地的抗拒。
……即便祁返并没有咬到他的后颈,仅仅只是肩侧也让他的后背渗了一层冷汗。
比想象中要难以承受。
祁返敛着视线,将盛枝郁的排斥收尽眼底。
Alpha生来就不是能够被标记的,刚刚盛枝郁在咬他的时候,那种隐藏在骨子里的施虐欲几乎要将理智吞噬覆灭,每一根神经都在逼迫他去制止这个冒犯的同类。
他表面上的满不在乎,不过是足够有自制力,足够能忍。
而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忍耐的经验几乎为0,仅仅是咬住肩膀就足够让他溃不成兵。
又忍不了,又咬得凶。
祁返兀地笑了笑,慢慢松开了齿关。
盛枝郁白皙修长的侧颈上留下了一串漂亮齐整的齿印,犬齿穿透的四个血点像镶边的红蕊,跟祁返颈侧的一片狼藉比起来,要温和得太多。
信息素的侵入偃旗息鼓,盛枝郁勉强从恍惚中回神,视线聚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祁返深邃英俊的轮廓。
他好似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回过神,薄而色浅的唇压过盛枝郁颈边的软肉,气息很重,目色暗深,一副索求欲满溢,却又极力克制的模样。
最后像是终于妥协,轻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用舌尖舐过伤口新溢出的血液。
盛枝郁平躺在床上,颊边眼尾红得发艳。
也许是抑制剂发挥作用了,易感期带来的躁动不安已经被Alpha的信息素冲撞稀释,浑身上下只剩过电后的酥酥麻麻。
祁返抚着他的腰,等他一切反应都消弭之后,才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温水沁满浴缸之后,祁返回头,看着坐在洗手池上,目光凝着某处发呆的盛枝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