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拾:“……”“若是兄长实在气不过,我愿意当众澄清,我与雁辞兄长并无男女之情。”路拾:“……”李丹清歉意的表情有些撑不住了,“兄长一直不说话,是何意?”“……”路拾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或许迟钝,但并不傻,李家人的心思表现的这么明显,路拾并非看不懂。让他阴阳怪气或者口出恶言,他又不会,“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扔下一句,路拾就溜了。为了避免再被这些事情烦,路拾干脆藏进了城主府假山的山洞里。这里是他当年为了躲避别人或同情或惋惜的目光,偶然之下发现的,几块假山石拼出一条狭窄的通道,拐弯的位置有个小小的洞口。洞不深,但能藏得下路拾。路拾相当喜欢这里,会让他想起少主受伤时躲藏的那个山洞。那时候日子虽苦,至少单纯,唯一要担心的就是生命安危,反倒不会胡思乱想了。他在这里待的自在,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下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变得相当忙碌,不停的有人跑来跑去,互相传递着命令,隔着假山,路拾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大概府里有什么要紧事吧。路拾这般想着,从洞口钻出来,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帮忙。他随手拉住个匆匆而过的护卫,问他府中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护卫本来很焦急的想要甩开,不经意看到了路拾的脸,立刻呆住,随即大喊大叫的跑去喊人了。“哎……”路拾挽留的手停在半空。怎么了这是?才一个下午就不认得他了?还是说他的脸突然间变得特别吓人?路拾摸着自己的脸,疑惑的往前面走。忽然之间,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刚好落在路拾跟前,挡住他的去路。路拾还没看清眼前这人是谁,就被拉进了一个气息熟悉的怀抱。环在他后背的双臂,力道大的几乎要把他勒成两截。“你没走……”一声宛如获得了救赎般的叹息,止住了路拾挣扎的举动。“好好的,我走什么……”路拾被迫埋首在沉雁辞的锁骨处,瓮声瓮气地道。沉雁辞抱着他一直不松手,路拾好不容易拱上来,下巴搁在沉雁辞肩头,把他身后的景象一览无遗。……府里的人大概都在这儿了吧?大家……这么闲的吗?最显眼的就是阮枫林,以折扇掩面,眉毛和眼睛像是抽筋了一样,对着路拾乱动。李丹清也在,站在人群最后方,面无表情的望着这边。“……你先松开我。”路拾用力推着沉雁辞。桎梏路拾的双臂,纹丝不动。路拾忍不住闭上双眼,咬牙在对方耳边道:“你身后好多人在看……”良久,沉雁辞终于松开了双臂,改为紧紧握住路拾的双手。路拾无奈,很少见到沉雁辞这般失态,“到底出什么事了?”沉雁辞眼中流露痛苦,“任何事,我都可以改变,你不要不辞而别……”路拾心中咯噔一声。这话绝对是真正的沉雁辞想说的,因为除了后来那一次离开,他从未不辞而别过。“沉雁辞你……”路拾顿了一下,换了种方式问道:“我有离开过你?”沉雁辞愣住,神情细微且快速的变动,双眸震颤,片刻后稳定下来,“……以后也别离开。”还是没想起来,路拾失望,还不得不先处理眼前的尴尬状况,“你先叫他们别看了……”沉雁辞一个眼神,围观的众人纷纷转身,该干吗干吗去了。阮枫林离开前还大肆嘲笑了一番,路史也因此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路拾跑走之后,李丹清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惊慌失措的找到沉雁辞跟前,说自己犯了大错,把路时给气走了。正在和下属们商讨正事的沉雁辞,当即就变了脸色,叫来府中的守卫询问路拾的下落。结果不巧,路拾藏得隐蔽,守卫们没有找到,便回禀沉雁辞,路拾可能不在府中。阮枫林夸张描绘说,当时沉雁辞的神情像是天崩地裂了一般沉重,把所有人都赶去找路拾。阮枫林还说,幸好路拾没走,要真的找不着了,怕是李丹清也活不过今天。他的话,路拾总要打个折扣才相信。庭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路拾才肯忍着害羞敞开心扉,“以前不知道你心里有我,现在知道了,我不会再因为李丹清而伤心……”“你……你可是沉雁辞,我一个杂役,能得你倾心以待,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赶都赶不走我,别做无谓的担心,嗯?”路拾绞尽脑汁安慰道。沉雁辞双手合拢,将路拾的手夹在中间,举到眉心位置,额头抵着路拾的指尖,恳求道:“别这么说,路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