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千晨颇为疑惑,那只鬼祟侵扰是有目标性的,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非选鸢儿姑娘不可。想不通,他又询问了一番关于鸢儿姑娘的其他事情。只是陈十安所知道的都已经在信中言明,其他的再多问也是都一概不知。细算起来,这鬼祟出现的极为莫名其妙,甚至丝毫没有逻辑性。余千晨考虑到了很多方面,但眼下也只是猜测,还得等那鬼再次出现的时候一探究竟。晚上,陈十安领着二人见了一面那鸢儿姑娘,是一个美貌娘子,但是已经消瘦的不成模样了,整日除了昏睡就是哭泣,问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夜里,余千晨住在了鸢儿姑娘隔壁,打算晚上会会它的真面目。午夜来临。凄凉的夜空中悬挂上了圆月,鲜红如血,床榻上躺着一名沉睡不醒的女子。她脸色惨白,额头之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呼呼呼。”阵阵阴风吹进,透过窗户床帘被吹的摇晃不止,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在帘后走来走去。“吱呀!”随着风声,门被拂开。月光洒进屋内,倒影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缓缓的,那个身影缩短消失,出现在了房内,一身破烂不堪,脚离地半尺,悬挂在空中。阴风掀起他脸上的乱发,底下满目疮痍,两行血泪至眼眶流出,恐怖至极。望着床榻上还在嗫嚅的女子,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窗外黑云遮月,他一个翻身附上、床榻,便压在了那名女子上方。几乎是一瞬间,尖叫声刺破耳膜,床上的女子睁开眼睛恰好对上那张可怕的脸。若是常人见到此场景早已吓的魂飞破散。“爹,娘……”“救我,救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赶来,余千晨破门而入,后面跟着时月与陈十安夫妇。只是,他们来了晚了一步,此时床榻上已经没有什么色鬼了。不等几人反应,一抹极快的黑影破窗一溜烟消失不见了。“鸢儿,鸢儿……”夫妻两吓得不轻,连滚带爬上、床将那缩在床头瑟瑟发抖的陈鸳拥在了怀里。余千晨则抄起时月的长剑,跟着人影追了出去。此时,城外。明月脱出,犹如白昼。月光之下,两道黑影相交而过,不多时分离,不见踪影。某林中一处白光环绕,冷气冲天,风中还微微透着一股血腥之气。林中空地,两个身着黑色衣袍的男子一前一后而坐。后者双手附于前者后背,似在为其运气疗伤。两人相貌皆为上品,前者冷俊清秀可谓世间绝色,后者稍逊,但也称得上人间罕有。脚步的疾驰声传入两人之耳,后者为之一惊。转头张望,脸上显露惊慌之色,道:“那到底是只什么鬼祟,居然能伤了殿下?”前人缓缓睁眼倒是毫无波澜,道:“旧伤而已,并非是它。”余千晨二人一路追出城外,无异于是追丢了,不过却被那片白光之地吸引了注意。时月伸出手指,惊道:“少主,你看,是鬼气!”鬼气与阳气不同,是鬼怪散发出的一种独特气息,余千晨身为鬼道中人自是一眼便分辨出来了。况且,这个时辰了,城外不可能还会有活人滞留。思考之下,他当即提剑朝着那白光之处追了过去。闻见动静,林中那面相极美的男人冷冷抬眼,道:“砚浓,收气。”“殿下,还差一步。”身后男子双手转换,准备进行最后一次运气。“住手!”金光乍泄,余千晨剑势如洪。直直向着那光晕中央的两人刺了过去,这一刺竟直接将那后方盘膝而坐的人逼起了身。疗程被打断。那名唤砚浓的男子才反应过来,指着飞来横祸之人,怒道:“大胆,你是何方妖孽?”妖孽?余千晨此时也已经看清了两人的模样,目中稍惊,受了他的驱鬼之术居然是毫发无伤。难道不是鬼祟?可方才那股气息分明……他不答,砚浓打量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反问道:“你是什么人?”余千晨更为疑惑,但还是回道:“余城关余千晨。”听他报了名讳,地上坐着的那位男子面上露出了一丝异样,余光而望的目中神情复杂。2、迷之色鬼(二)砚浓面露不屑,答:“余千晨?不曾听闻。”“你?”见他说不曾听闻,余千晨心中更加生奇。这方圆之内的人谁不识他鬼道传人,不认识,莫非是外来的?可这两人穿着虽与常人不大相同,但若是外来的,这个时辰了,还在此处逗留也说不通。回想方才那道光芒,也的的确确是鬼气,因为此时此刻,眼前的两人还被围绕在鬼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