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曾想着这确然是她会做的事,微微笑了笑。宋清许想着,又问了句,“你会不会娶妾室?”“不娶……”苏子曾看了她一眼,别过视线,“麻烦。”“我也觉得……”宋清许还没说完,苏子曾对她道:“我不打算放你跑路了,家里的银票和地契将来都归你,阿许,我会好好待你的。”“呃……”宋清许觉得很突然,她在侯府过得挺开心,也没想过和离来着。于是道:“我跟子朗还有意如都处得很好,母亲也待我很好,你只要不娶甚么惹人嫌的妾,我是不会跑路的。”苏子曾黑了脸,“我对你不好么?你只喜爱子朗、意如和母亲,不喜爱我么?”“我喜爱你呀,我和你处得也很好啊。”苏子曾更不高兴了,“我说的不是那个喜爱。”“那是哪个喜爱?”“是会做夫妻之事的喜爱,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喜爱。”“呃……”宋清许脑子里立刻浮现了四妹妹送她的那些话本子,怒斥道,“你不要脸!”说完便跑走了。“呃……”苏子曾看着宋清许走远,只得快步追了上去。宋清许瞪了他一眼,只听苏子曾又道:“你先前同我打听过祁王殿下,我还记得。祁王殿下的武艺并不如我,且我也不逛花楼……”苏子曾没说完,便被宋清许踢了一脚,“好好的,提他做甚么!苏子曾,你是不是病了?”宋清许自己想了会儿,像是明白了,道:“你是不是憋不住想要姑娘了?你别急,我回府就同母亲说去。”“我不要姑娘!”苏子曾气恼道,“我没病也能被你气病!”两人走到宋府门口,苏子曾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进去了。宋清许不解的看着男人气冲冲的背影,“谁气你了!你自己气自己,还怨到我头上!”两人的冷战一直持续到回京,宋清许回了府就将他忘了,整日同四弟在后院研究着怎么玩。苏子曾越看,心里越觉得不对劲,将她拎回来,“叔嫂有别,你得和四弟保持距离。”“我不和子朗玩和你玩吗?”“可以呀……”苏子曾极力推荐自己,“我也很好玩的。”宋清许嫌弃地看着他,“我要去和子朗玩。”苏子曾见她要走,慌乱地扯过她的手腕,亲了上去。宋清许瞪圆了眼,抬脚就向他踢去,“你、你、你!”苏子曾被她踢开,便见她慌乱地夺门而出,直到入夜也未回来。听丫鬟说她宿在了意如的闺房。她为了躲他,连着在意如院中蹭了数日。苏子曾在妹妹的帮助下,才堵到了她。宋清许不自在地看了看天。苏子曾道:“我那日确实唐突了。”宋清许点头,“嗯。”“阿许……”“嗯?”“你觉得侯府好么?”“嗯……”“若你离了侯府,可还能找到比母亲更好的婆母?比四弟更好的玩伴?”宋清许想了想,摇了摇头。“那为何不试着同我相处一下呢?我们若真是夫妻,母亲便永远是你的母亲,侯府便永远是你的家,你何时想见四弟都可以见。你若嫁了旁人,总不会像在侯府这么快活罢?”宋清许脑子转了转,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苏子曾牵起她,“走罢。”“去哪儿?”“回房睡,我想你了。”苏子曾直白道。“我、我……”“我睡地……”宋清许这才随他回去了。苏子曾牵着媳妇的手,只觉得薛辞真是牛,只教了他这么一段话,就把媳妇哄回去了。回去后,宋清许躺在床上,俯身问他,“你看上我啥了?”“不知道……”苏子曾侧过脸看她,“就突然觉得,有你在,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的。”“哦……”窗外的月色流转打入,苏子曾笑得有些晃眼,宋清许别开视线,躺了回去,“睡了。”那之后宋清许看苏子曾也没那么烦人了。她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时,他会接着她;她受伤了,他会给她上药;她弄脏了小脸,他会帮她擦洗;她在夜间嚷一句「渴了」,他会给她端水,如做梦般给她掖掖被子,再躺去地面的塌上睡……他们偶尔会吵些小架,闹些别扭,苏子曾也总会想法子哄她。她也突然懂了,苏子曾的那句——「就突然觉得,有你在,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的」。他出征的时候,宋清许依稀想起,因着他们分塌睡,不好告知于父母,是以也不好留夜间伺候的丫鬟,每每她夜间闹着要做甚么,苏子曾哪怕被吵醒,也从未嫌过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