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蔚林玥被指到沈策的厢房去,自然会被侍卫们察觉,说白了这些侍卫的主子不是三位过继了的王爷,都是那位平安公主。就算不能将蔚林玥送去沈策床上,也足以让平安知晓她这个堂姐惦记着安王。以后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也不算白忙活一场。青阳见这丫头出手及其阔绰,想来是威远侯府的嫡姑娘,今日来的那位二夫人,当真是抠抠索索,连个香油钱都不肯添。“姑娘主要是想针对东厢的哪位公子?便可同我直说,我心里也有个算计不是。”林音打量地瞧了青阳好几眼,此人脑子十分灵光,也当真是个爱财之人,且为了银钱毫无原则可言。若要真正让他听自己的,还得在别处下些功夫。林音拖着手臂想了想,“你当真不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丫头,我十岁行骗,若论辈分,算得上是你祖师爷爷。”“呃……”行吧,先把今晚的事办了罢。林音道,“你盯紧沈策便好。夜间若有女人跑去问哪位王爷宿在何处。不管她问的是谁,都往沈策那里指便是。”青阳听着安王的名讳倒是吓了一跳,他没打算惹皇亲国戚,不免迟疑了一下。林音叹口气,“事成之后,带着你那兄弟来侯府寻我,再给你今日银票的双倍。”“成交……”青阳痛快地答道,有钱不赚是傻子,回头他拍拍屁股跑了,也没人能寻得到他。江湖道士青阳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十分上道地问,“我是准备迷药还是媚药?”林音抬手打了过去,“佛门重地,自然是用迷药了!”青阳应了一声,揣着银票蹦蹦跳跳地走了。方影还在扯着她的袖子。“又怎么了?不让你去打人了,还不乐意?”“不是……”方影你嗫喏着嘴唇,“姑娘……有人……”林音反应了一下,心跳慌了起来,满眼都是生气,瞪着方影,有人你不早说!方影更委屈了,小声道,“属下一直在扯姑娘的袖子呢。”恰有风吹过,吹得竹林沙沙作响,竹林后的凉亭里,赫然坐着两个人,正在手谈。风渐渐大了些,将竹林吹得乱了起来,薄暮的微光下,林音隐隐瞅到那方石亭中,茶气氤氲,有道视线正朝她看来。凉亭中的人已放下手中的棋子,从竹林中的小径上走来。?岚青走近时,林音心虚地抬头看了看天。她穿着寺庙中分发的粗布衣衫,脂粉未施,也未曾佩戴繁杂的钗环,只发间别着那只银簪。自打她出现在他面前,向来都是花枝招展的,他还未见过她打扮得这般素净。倒也……蛮好看的。恩人的脸色虽比那日在花楼中好了一些,方影仍十分自觉地退远了。林音正寻思要如何解释,只听岚青兜头便问,“你为何一再针对安王?”她同安王的婚事不过是皇后的一厢情愿,如今也不了了之,她梦见安王便算了,何至于一再针对?岚青的语气有十足的不悦,林音想着自己刚刚十分嚣张,便又是心虚了好几分,低头盯着脚尖看。凉亭里还坐着一人,她刚刚瞅着很像苏世子,眼下也不知说甚么好,视线往竹林深处瞟了瞟。这会儿倒是收敛了!知道怕了!刚刚脱口便要那僧人做国师时,可是将他们吓得手中的棋子都落了地。岚青似叹了口气,道,“子曾不会乱言,且已经回了。”林音撇撇嘴,低声道,“此处临近西厢,岚校尉又怎会在此?”“陛下命我和子曾负责公主安危。”“烟翠楼的事,我已经告知殿下了,他还未下决断。”“嗯……”林音点头应了声,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遭,却省了上一世同青阳之间的纠葛。“岚校尉,上次我便同你说过,我实非良善之人,有人要害我,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若岚校尉觉得我心思毒辣,我以后不再叨扰便是,只请岚校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否当今晚没见过我呢?”其实婶婶要陷害她一事,她并未觉得有甚么。左右她从未拿婶婶当过亲人,婶婶想害她无可厚非,她也并不难过。林音的语调平平,识别不出喜怒,却听地岚青拳头逐渐捏紧,不由又想到她坠水一事。“白日上山时,我听见平安公主说晚上是要去东厢寻安王的。且她身边不止我和子曾两个人守着,殿前司的侍卫不会轻易着了迷药的道,有她在,你今晚成事的几率并不大。”林音疑惑地看向他。岚青想起刚刚苏子曾传授给他的秘诀,突然伸出手,放在了她的头顶,极为生疏的揉了几下,“我帮你解决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