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侧头,剑刃擦着脖子穿过。
辰风并不得辰琅真传,当年所承之师不过也只是辰琅随便指的一个资质上佳的门徒,怎么比得上集门派武功大成又有着几十年内力的辰琅。
再加上辰风为了夜间行动方便,身上并没有佩剑。不出二十招,便被辰琅一剑刺中。
辰风捂着腹部的伤口半跪在地上。
辰琅多少还是对他留了些情面,没有刺要害部位。不过这一剑,也已经足够能让他十几天站不起来。
“来人,”辰琅唤了一声,来了四个弟子,“二公子刚刚被刺客所伤,扶他回寝殿去医治,好生照看!”
“是!”四个弟子行了个尊礼,便扶着地上已经晕厥的辰风回去了。
辰风昏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下人端了午饭到床边,他没有胃口,只是随便夹了几口便把他们遣出去了。
勉强撑起身体,扶着床边走了几步,透过窗户纸,能看见守门弟子的影子。他只能又坐回床上。
顾不上身上伤口的痛楚,只是一心想着云浪。
怎么办?要快点想办法。
云浪在陵城中等了几日也不见辰风的消息,隐隐地担心起来。
怕他是无法接受玉魂不能救母亲的事实,伤心欲绝,抑或是接受了事实,在处理母亲的丧事,无法脱身。不论是哪种,自己都应该陪着他面对才是。
云浪这样想着,不顾身上没有好完全的伤,牵了之前拴在城郊马厩的马,一路飞奔向京城而去。
四日的路程,几乎马不停蹄。
陈府门前已经挂上了白幡和灵旗,大门远远望进去就是灵堂。
云浪在门前筹措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去。
门口身穿孝服的家丁拦住了他,一脸戒备地说道,“公子看着面生,陈府现在不方便接客,若无事请回。”
云浪说道,“麻烦帮我通报一声,我想要见你们小公子,陈风。”
“小小公子?”两个家丁面面相觑,一脸诧异,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其中一个扭头对着云浪嚷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里没有你要见的人,出去!”
家丁十分不客气地把他推出了门外。
云浪心中奇怪,家丁为何听到他要见陈风后的反应如此异常?
难道陈风伤心欲绝,出什么事了不成?
云浪越来越匪夷所思,也越来越担心。
待到深夜,翻墙进了陈府。
找来找去,也没有见到陈风的卧房。
可能是在灵前守灵吧。
云浪这样想着,来到灵堂。
陈夫人自从疯了之后,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如今骤然死了,陈老爷猛然怀念起多年前她的好来,为她操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以作补偿。
云浪躲在暗处,张望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陈风的任何影子。
云浪心中疑云更胜,却无意中听见了守灵丫鬟之间的对话。
灵前就两个丫鬟,她们自然也就说的肆无忌惮。
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丫鬟边烧纸钱边说着,“这夫人年纪轻轻,本以为疯了已经够可怜了,居然还被贼人害死了,真是太惨了!”
年长些的丫鬟满面愁容,“是啊,从夫人嫁进府的第一天,我就伺候夫人,夫人为人很好也待我极好。这世道,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姐姐,有件事我其实一直想问却不敢问。我听别人说这位夫人是在十年前突然疯了的,可是为什么疯掉的啊?”
“此事是陈府的秘密。”年长丫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声音也小了不少,“今夜无人,我可说与你听听。是因为夫人的儿子,也就是陈府的小公子,死了。”
“死了?!”年轻丫鬟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小公子不是从小就被送走,一直在山上学艺吗?”
“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我一直跟着夫人,了解事情的始终。十年前小公子突然暴毙,老爷怕夫人伤心,偷偷把小公子的尸身埋到了后山,为了不让人发觉,连个像样的墓都没修,只是草草立了个石碑了事,当着夫人只说,送小公子上山学艺去了。”
年轻的小丫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