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云浪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惊澈的脸,“你在做什么?”
“这样吹一吹,就没有那么疼了……”惊澈抬起一张小脸,“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
惊澈用过了晚饭,又跑来云浪的房间里。
他端来了一晚热腾腾的小米粥,“大夫说你不宜吃那些干硬的食物,我熬了米粥给你喝。”
说着,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云浪嘴边。
云浪的手指又被惊澈上了药,全部裹着厚厚的纱布,像两团粽子一样,根本无法行动。
云浪没有张口,把头偏到一边,“为什么救我?你的目的,说吧。”
“我,我”惊澈像个做错事情被抓包的孩子,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夫说你看起来是习武之人,武功不俗,母亲不准我上山我想让你教教我,行吗?”
云浪突然转过头,看着他,“只有这个?”
现在的云浪,不怕有所求之人,他已经明白,那些表面上说着一无所求的人,最后求的东西,才更可怕
“不不然呢?”
男孩的眼神很清澈,没有一点杂质,像极了他的名字。
云浪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好。”
惊澈没料到云浪会答应地如此爽快,一脸惊喜地盯着他看。
这个人长得是真好看啊,好像冰雕玉琢一般。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面蒙着一层一丝看不懂的神色,好像藏着无数的故事一样
云浪向下看着他手里的米粥,“我饿了。”
“啊?哦!哦”惊澈回过神,忙把米粥捧了起来。
米粥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膜。
惊澈拿着勺子搅了搅,热气重新冒了上来,他舀起一勺,递到云浪嘴边,“已经不烫了,喝起来正正好。”
云浪抿了一口,清淡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必是熬了很久才会这样。
许是好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一碗米粥竟然都觉得如此好喝,贪恋着多喝了好几口。
一时呛了一下。
“你别急嘛,”惊澈偷偷笑了一下,“锅里还有呢。”
云浪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唇。
惊澈看着他,觉得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着闷闷的,冷冷的,但是骨子里也是个温柔的人吧
没有上好的药材,云浪的伤好的很慢,快月余才能下床走动。
惊澈家境普通,云浪卧床的那段时间,惊澈为了能给他尽量买些好点的药,还时常跑到富贵人家里做些零工讨些赏钱。
一开始云浪并不知道,但是惊澈是个受不了气的人,有一次跟母亲抱怨了两句,云浪听觉敏锐,便知晓了。
云浪能下床走动之后,惊澈便很少往城里跑了,而是在家劈了柴,攒一段时间再去城里卖一趟。
云浪看着在院子里劈柴的惊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云浪家破人亡那一刻起,对他好的人寥寥无几,若辰风算作第一,惊澈便是第二。不过辰风做的种种,在云浪心中渐渐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以至于,云浪竟害怕起这种突如其来的讨好,既害怕被利用,又害怕不知道用什么去偿还,可是,这些温暖明明他心底最渴望的东西。
害怕得到渴望的东西,哎,自己还真是又可笑又可怜
如此心烦意乱,不如尽早完成他开出的条件,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