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看了一眼秦浅:“当然是先去动物园。”秦浅激动的心情暂缓,有些疑惑:“去动物园干什么?”“你朋友不是住在动物园吗?”许昭比他疑惑,这只鬼不会是被压坏脑子了吧?连自己的执念都忘记了。“我朋友住在虎山路四十九号,不住在动物园。”秦浅简直哭笑不得。大佬刚来京市,对京市不了解是正常的。且大佬才十八岁,不可能什么都懂。秦浅这么想着,但整个鬼已经快活地飞起来为许昭带路,终于有他知道,大佬不知道的事情了,真开心啊。·许家别墅中,许知远心情不好,许娇正安抚他:“姐姐应该只是刚回家比较紧张,她很快就会回来和爸爸道歉的。”恰在此时,高启表情僵硬地走回了许知远身边。看到他回来,许知远掀了掀眼皮:“那个逆女呢?”高启深知许知远脾气不好,但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许昭小姐走了。”许知远怒气冲冲:“走了?好得很。”许知远在原地踱步了一会,下定决心,“那她不用回来了,以后有人问起,就说我只有娇娇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一看就是不服管教的,即使长得好看,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干脆不认了,既能笼络住许娇的心,又能避免许昭以后给许家惹麻烦。他不知道,在他下定决心抛弃许昭的时候,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金佛暗淡了许多,在他身后,红衣女鬼的气势越发强盛了。刘芙茵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她一向听许知远的话,且时隔多年,和这个亲生女儿的感情也淡了,且她还有许娇。刘芙茵握紧了许娇的手。许昭心有所感,远远地回首看了一眼许家别墅,她感觉到她和许家最后一丝因果也断了。从今以后,她和许家再无关联,许家的因果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想到催着她来许家的许观月,许昭若有所思,这难道才是师父让她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吗?秦浅也停下动作,没有继续向前飘去,倒不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许昭的心情变化,而是他不认识路了。秦浅原本为大佬带路的飘忽心情跌落下来,不过这也不能怨他,他之前去朋友家都是坐公交去的,他根本不认识路。秦浅失落地垂下被压扁的脑袋,看上去有几分可怜:“大佬,还是用手机导航一下吧。”许昭回过神就听到秦浅的话,她摸了摸书包:“我没有手机。”秦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没有手机的,他终于相信许昭帮他是为了一千块钱苏果卡了,大佬是真的穷啊。这么穷的大佬还能坚定拒绝许知远给的十万块钱,真是有原则。两人站在路边面面相觑,许昭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一枚硬币,随手一抛,看了一眼,指了个方向:“向东再走一千米。”虽然许昭穷,但依旧没有打破她在秦浅眼中无所不能的滤镜,见许昭指了个方向,他老实跟在许昭身后,却忍不住好奇问道:“大佬你刚刚在干什么?你怎么知道走这个方向?”许昭珍惜地将硬币收好,随口回道:“算的。”秦浅觉得他跟着大佬真的长见识了,比他做鬼这几年见识的东西都多:“不愧是大佬,竟然还会算卦,有什么是大佬你不会的吗?”许昭一直跟着许观月生活在乡下,就连上学也是在乡下学校,经常被人在背后喊骗子师徒,还没遇到过像秦浅这样会吹彩虹屁的鬼,听着还怪让人高兴的。难怪师父带她去有钱人家算卦的时候,即使算的不准,只要愿意说些好听的,那些有钱人也愿意付钱。许昭嘴角翘了翘,心情不错,不过还是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情况:“我算卦水平一般,只是略懂,比不上真正的大师。”秦浅信了,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觉得自己已经了解许昭的性格。许昭看上冷淡,但实际很单纯,有什么说什么,她根本不懂什么是假谦虚。这并不影响秦浅吹彩虹屁:“只是略懂也非常厉害了,你才十八岁,以后会更越算越准。”或许秦浅其他方面不行,但吹彩虹屁绝对是专业的,许昭心情一直不错。他们很快就向东走到了一千米的地方,许昭停下脚步,拦住了正兴致勃勃的秦浅,看出他的疑惑,许昭解释了一句:“等几分钟。”几分钟之后,一辆路过的私家车见许昭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好心将许昭捎带到了市中心。站在车水马龙的市中心,许昭看向从被人顺带起就一直沉默的秦浅,看在他会吹彩虹屁的分上,难得关心道:“你怎么了?难道是这里洋气太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