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打量周围,京市的市中心人来人往,阳气确实浓郁,不过秦浅之前是被困在马路上的地缚灵,应该不怕这里的阳气。秦浅确实不怕这里的阳气,他只是觉得自己被伤害了,他幽幽地盯着许昭,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哀怨:“大佬,这就是你说的略懂?”凭着一枚硬币,就准确地算出了时间地点,算出了会有顺风车经过,这还是略懂?许昭不知道秦浅的心情,如实解释道:“我确实是略懂,真正精通算卦的大师,能分毫不差地算到前后几十年甚至百年、千年的大小事情,我还做不到这样,我只能勉强算算二十年以内的。”“二十年以内的……不愧是你。”秦浅心服口服,彩虹屁再度上线,“我不允许你说自己略懂,精通算卦的大师存不存在还不知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大佬。”“存在的,我在师父的笔记上看到过他的记录。”那本笔记上并没有提到大师到底是谁,许昭也有些好奇,如果真的能遇到这个大师,她挺想和大师学习一下卜算的技巧。远方的许观月打了个喷嚏,喜滋滋地再次和乌龟炫耀:“我徒儿又在想我了。”乌龟这次没有理他。·到了市中心之后,秦浅终于派上了用场,他知道坐哪路公交可以去朋友家,即使再珍惜手中的硬币,许昭也将硬币用了出去。她和秦浅不一样,司机看不见秦浅,但却能看见她。秦浅的朋友叫秦深,他们是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那批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孩子都姓秦,秦浅和秦深两个人的名字也是院长随手取得。或许是因为“深浅”这两个有莫大关系的名字,秦浅和秦深的关系从小就好,仿佛亲兄弟。所以秦浅死在回来吃饭的路上,秦深才会接受不了,觉得是自己的错。想到秦深,秦浅就忍不住叹气:“我死了不过两年,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瘦,这次一定要和他说清楚,我的死和他没关系。”秦浅性格开朗,也只抑郁了一会,便重新恢复了活力:“等我见到了他,我一定要好好吓唬他一番。”因为在公交车上,许昭并没有和秦浅搭话,秦浅一鬼自言自语也挺开心。许昭看了一眼秦浅,难怪他做了这么就的地缚灵,每天被车辆碾压也没有产生怨气变成厉鬼,实在是因为他太傻了。飘在公交车上方的秦浅根本不知道他在许昭心中的形象,他的注意力被一个壮硕的男人吸引了。男人正将手伸进他面前老人的口袋里,明显想偷东西。我愿意秦浅怒了,他生前也被偷过东西,最恨小偷,想也不想飞快地朝着壮硕男人身上冲了过去。壮硕男人的手已经摸到了老人的钱包,忽然感觉到一阵寒风吹过,他不自觉地抖了抖。动静太大,让被他偷东西的老人察觉到了:“抓小偷!”老人气得跳脚,这可是老太婆的救命钱,如果被偷走,老太婆的病可怎么办哦?公交车上兵荒马乱,许昭带着秦浅下了公交,秦浅得意洋洋:“如果鬼届评选先进个鬼,绝对有我一个。”许昭被他逗笑了。秦浅也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浅似乎比之前好看了些,原本被压扁的脑袋似乎圆了点。许昭若有所思,还没等她多想,便被不远处的喧哗声打断了思绪。他们已经来到了秦深住的小区附近,小区附近非常吵杂,警笛声、救护车的声音还有周围喧闹的人声,都表明了这里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许昭面色凝重地看着小区的方向,那里血气冲天,阴气环绕,充满了不详的气息。旁边有路过的行人,面露不忍地议论着:“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个跳楼的吧?”“是第四个没错,前面三个都死了,造孽啊。”另一个和她聊天的胖阿姨面露不忍。“这个又是为什么跳楼?”“听说是因为付不起彩礼才跳楼的。”“作孽啊,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点小事就想不开呢?”……许昭加快了脚步,她知道跳楼的人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彩礼这件事。一个月有四个人跳楼,加上这里冲天的血气和漫天的阴气,这件事不简单。此处的阴气滔天与许家不一样,许家的红衣女鬼与许家有因果,许昭不会轻易插手。但这里的阴气明显是人为控制的,已经影响正常人的生命了。即使没人给她,许昭也不会坐视不理。许观月给她的笔记第一页没有道法相关的内容,只有短短几句话:非天资妖孽者不得入我派,我派门人行天地,执正道,管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