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外厅墙壁上贴着偌大的双喜字彰显存在感,随处可见的成对的琉璃灯,缠枝花瓶等摆设,红烛,红帐,八仙桌上随意摆放的红盖头,无一不显露出主人家正在办喜事。
屋外月色如银,屋内烛光摇曳,朦胧而暧昧的光线之下,可以看见内室的地面上凌乱地散落着做工精致奢华的大红喜袍,空气中除了淡淡的沉香味,还有另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弥漫开来。
雕花精美,做工精致的紫檀拔步床上,绣着鸳鸯交颈图的帷帐轻微晃动,透过烛光隐约可见帷帐之内有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帷帐的缝隙中偶尔有几缕难以自控的,压抑着的呼吸声泄露而出。
躺在柔软红色锦被上的戚素素强撑着精神想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的容貌,怎奈帷帐遮挡住了大半的光线,唯一能看得清的只有一双锐利中难掩情热,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入其中的深不见底的眼眸。
明明是在做着这世间最令人心动之事,偏偏她又从这双眼眸的深处看到了一丝挥之不去的冷漠。
呵,占足了便宜,还好意思跟她甩脸色?
戚素素很想一根银针直接扎在男人的天灵盖上,让他知道自己的便宜不是那么容易占的,只可惜越发模糊的意识却让她无法保持清醒,别说是反抗,她甚至无法理清楚自己会面临这种状况的因由,不多时便被身上的人带着卷入了铺天盖地的情潮之中,如同海中浮萍一般不断沉沦,沉沦。
“娘,娘……娘,快起来了!”
耳边不断有一道软萌清脆的声音催促,肩膀被人轻轻推搡,软榻上眉头紧锁,似被梦境纠缠的女子倏然睁眼,明亮有神的凤眸中还有一丝恼怒没有完全散去。
待看清房间内的布置,以及身边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鬼头,戚素素才意识到什么,眸色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绷紧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一只手撑着软塌的扶手处坐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才挑眉看向还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崽子,伸出手捏捏还带着婴儿肥,嫩生生的脸蛋,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问:“戚小羊,我这午睡还没睡够呢,你又闹腾什么?”
这小家伙正是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之后的产物。
她做梦都没想到,就那么一晚上,那个男人的命中率竟然这么高,直接让自己揣了个包子。
每每回想起那个夜晚的事,她都会觉得牙根痒痒。
要不是这讨债的小东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还是她在这异世中唯一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她才不好吃好喝地养着呢。
偏生这小讨债鬼那张看得出基因十分优秀的脸蛋居然长得一点都不像她!
这一点也尤其让她觉得憋屈,每次看见他这张小脸,总忍不住想掐两下。
戚锦阳翻了个白眼,虽然早就习惯了自家娘亲的举动,依旧瞪着眼睛,一脸不满地鼓着腮帮子抱怨:“娘,别掐!你儿子我的盛世美颜要是又被掐肿了,得有多少美人哭死啊。”
戚素素嘴角一抽,表情很无语,“什么乱七八糟的,美人能看得上你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又不是眼瞎,可别逗了,说吧,叫我起来做什么。”
别看她这个儿子才五岁,但浪起来连她都甘拜下风,成天在外头野,偌大的别庄都不够他疯的,如果不是有事,无缘无故才不会特意过来叫她起来。
戚锦阳想起正事,也顾不上自己的脸了,兴致勃勃地催促,“娘,大生意!你快去把衣服换上,咱们宰肥羊去!”
“宰肥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儿子。”戚素素打趣了一句,一边起来换衣服一边问他,“具体怎么回事,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