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迟是那么的怕,那么的慌,再挖不出来,她会出事的,在土里埋久了会窒息而亡。好像和上次一样,他起不了任何作用。梁迟的心口好似被掏了一个大洞,他的哭嚎声越来越大,&ldo;有没有人啊,救命啊。&rdo;&ldo;谁来救救她啊!&rdo;四下荒野,无人回应。梁迟的嗓子都已经叫哑,每发出一点声音,喉咙都跟被沙砾岩石撵过一般,火辣辣的疼,快要冒烟。用嚎啕大哭四个字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也不为过,梁迟哭的肝肠寸断,心抽抽,他什么办法都没有,挖不出人,他起不了任何作用,就跟上次一模一样,他无能为力。沈音禾是从山坡上滚下去的,皮肉被树枝和锋利的碎石割伤,万幸她伤的不重,忍着身上的疼慢慢的站了起来,她听见不远处的梁迟在鬼哭狼嚎,她一步步的走过去,声音平静,&ldo;你哭什么?&rdo;梁迟的视线中忽然多出一双脚,他的目光渐渐地往上移,月光洒满她身上,她身后像是发散着细微的光。梁迟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呆滞的看着她,傻掉了一样,他收住声,眼眶通红,委屈道:&ldo;我以为你要死了。&rdo;梁迟失去过太多东西了,每一次都有双命运之手毫无征兆的就拿走他所拥有的,不给他留心理准备。他患得患失,还特别怕天灾人祸。沈音禾费力的扯出抹笑,&ldo;还好,只是滑坡,我就滚了一圈,没什么大事。&rdo;梁迟扶着地站起身,缓缓靠近她的身躯,骨节分明的手指大力的掐上她的肩膀,然后把人揽到自己怀中,死死的抱住,&ldo;吓死我了,沈音禾,你把我吓坏了。&rdo;&ldo;。…&rdo;沈音禾有些无措,没想过他会是这个反应,她偏过头,看见他脸上被划伤的疤痕,问道:&ldo;你难道也是滚下来的?脸都弄花了。&rdo;梁迟紧绷的身体渐趋放松,他把脑袋搁在她的肩上,贪婪的闻她身上的味道,闷闷的说:&ldo;我也忘了自己怎么下来的。&rdo;那会儿脑子都是蒙的,根本来不及思考。沈音禾被他抱得很难受,喘不上气还被碰到了伤口,她说:&ldo;你松开我,我们回去。&rdo;梁迟不情不愿的放开她的身体,十指却强势的与她握在一起。沈音禾心情复杂,手挣了挣,梁迟反而捏的更紧,他说话时还有厚重的鼻音,&ldo;别动了,我都难受死了,一时半会不松手。&rdo;他补充一句,&ldo;你别惹我,小心我疯给你看。&rdo;沈音禾表情怪异,&ldo;我手疼。&rdo;&ldo;我心还疼着呢!&rdo;疼死了都。梁迟米色的毛衣上沾了不少的黄泥,看起来脏脏的,事实上,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狼狈,鼻梁上还有被树枝划出来的血痕。沈音禾于心不忍,伸手替他拍了个干净,&ldo;有点脏,怕你受不了。&rdo;梁迟哪里还顾得上脏不脏,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ldo;你什么都不用干,抓紧我的手就好。&rdo;他的手冰凉冰凉,指甲缝里全是血,十根手指头中有五根都破了皮,看起来甚是吓人。沈音禾都不明白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或许她不是不明白,是不敢去深想,怕她自作多情。&ldo;你手脏。&rdo;&ldo;脏就脏,你不准嫌弃。&rdo;沈音禾沉默下来,两个人走回酒店,副导演站在门边,看着他们两个,不由得问:&ldo;你们两个刚刚跑去哪里了?吃晚饭都没看见你们。&rdo;梁迟乱糟糟的头发上还有几根杂草,他黑着脸回答,&ldo;没看见我们,你不会去找吗?&rdo;想到刚刚他吼了半天连个鬼影都没喊过来他就生气。万幸的是沈音禾没事,如果有事……算了,他不想去做这个假设。副导演莫名其妙被怼了一句,满头雾水,他们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时刻跟着吗?沈音禾扯了扯他的衣角,&ldo;你够了。&rdo;梁迟显然没说够,滔滔不绝,&ldo;你们娱乐圈工作的人心都这么大吗?万一出了事你担当起这个责任吗?如果我是你,发现有任何人一个人不在,别说吃饭,水我都喝不下去。&rdo;梁迟上下扫了他一眼,&ldo;都胖成什么样了,还吃!&rdo;副导演:他错了,他不该多嘴问话。沈音禾把他拽上了二楼,免得他继续丢人。不过刚才的一番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看热闹的同事,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不怎么整洁的着装,大家不免的会浮想联翩。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啧啧啧,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