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漂亮的前台小姐愣了一下,连查都没查一下,十分抱歉地回答:“不好意思,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我在一边刷手机,抬头只见福葛表情奇怪地盯着我,对上视线后他轻咳了一下,用刚才道歉时别扭的语调说道:“你也听到了,怎么办?……我可以睡沙发。”沙发?睡地板他都不配。我没理会他,把手机上翻找出的信息递给了前台小姐:“我有预定。”从柜台里很快递来两把钥匙,我将其中一把扔给了满脸震惊和尴尬的福葛,终于没忍住用他看纳兰迦的眼神看着他怼了一句:“你是低能儿吗?不知道酒店可以预约房间吗?”他看上去是想叫骂回来,但又没有,反常地紧抿着嘴唇露出了一点点委屈的神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地转身乖乖要去拖行李。我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行李拉杆,抛下他往电梯走去。“你去哪?”他在我身后喊。我回头给他看了看我钥匙上的门牌号。福葛顿时又炸了:“为什么你的房间在顶楼?我在一楼?!”“要我提醒你吗?你是司机。”“……伊莱德文,你妈的!”之所以选择这家酒店,是因为任务提到的那群阿拉伯人也在这里。在非旅游旺季的时候酒店空房不足,极有可能是他们的人包下了空余房间,这么异常的做法更加证明了交易有鬼。我坐在酒店一楼餐厅的落地窗边,假装翻看着报纸,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那4个从楼梯间走出的男人,一一确认了他们都是任务照片上的对象。就在这时有人拉开我对面的座椅,气冲冲地坐下了。我抬头,对上了一双紫色的眼睛。“昨晚睡得好吗,伊莱德文?”福葛满是怨气地问。我照旧没理睬他,我不管睡哪里都不可能睡好,倒是他有什么可抱怨的,这是家五星级的酒店,就算一楼的房间也不会差到哪去。见我还在无视他,暴脾气司机更加烦躁地开始重复类似‘我都道歉了’‘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你和米斯达在一起也这样吗’‘你他妈给点反应啊’这几句话。我默默用报纸挡住了他的脸,一条黑蛇缓缓爬上了餐桌,冲着他嘶地吐了吐舌头。那是我的替身,没有什么卵用,好在替身范围远,安装监视器窃听器一类的工作倒是可以交给它。既然是重要交易,酒店突然出现了我们,按常理对方还会再观察磨蹭几天,接下来的日子福葛就安静多了,他基本放弃了表演单口祖安相声,改用怨毒的目光注视我。每天早晨阿拉伯人们都会集体走出酒店,傍晚天黑前回来。窃听器里听到的无非是有关赌场和石油一类的生意,连du品都不曾提到,我默默把有利于passion的信息一一记录下来,继续耐心等待着。第三天的时候我们离开酒店换了家旅馆,对方终于放松了警惕,第五天时我确定了交易地点和时间。奇怪的是,他们始终都称呼交易物品为‘那个东西’。他们花取重金,要向passion的盟友家族购买‘那个东西’,交给‘那位先生’。任务要求不能暴露passion的身份,夺取交易物品,但又没提要查清楚交易的前因后果。我的计划是等待交易结束在回程的路上单狙那四个阿拉伯人,抢了东西就让福葛直接开车回那不勒斯。对方十分谨慎,雇佣了不少保镖,虽然费了点力气,但……“你把人都打死了!?”我的暴躁金发司机怒气冲冲地指着一地尸体和血迹,冲我发脾气。“不是还有一个吗?”我示意他看向抱着东西试图逃走的男人,给枪换了子弹,“giogio又没说要留活口。”查清楚背后交易的人是谁,那就是情报部的工作了,我只按照文件上的任务指示做我该做的。男人抱着怀里的箱子往偏僻的小巷拐了进去,我抛开福葛追了上去,紧跟其后朝他的小腿开枪。多亏了米斯达,我的枪法很好,一击命中后对方倒在了地上,惊恐地抱着箱子回头望着我,眼里满是绝望的泪水,不停卑微地念叨:“求求你……饶了我,东西……给你,别杀我。”他把箱子双手递给了我,我掂量了下,意外的轻,不像是白fen,箱子是木质的,类似摆放红酒的那种,我一手举枪犹豫着是否要把活口带回那不勒斯,一手艰难地弄开了箱子。里面摆放着一支精美古朴的箭,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我拿出箭,把箱子扔了,刚想逼问地上的男人,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陌生的声音:——“把箭给我。”那是个身材高挑、西装笔挺的陌生人。他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长相,双手空空,连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