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有个青年迎上前为大家提行李,秦羽织吃惊,现在大学生都这麽热情了?
青年猜到她的疑惑,很爽朗地自我介绍:“我是老荣的侄子,你可以叫我小容。”
难怪。
“还是想请问你尊姓大名。”
小容眨眨眼:“卫旌,荣卫旌。”
“谢谢你,荣卫旌。”
秦羽织转过头看沈贺文,忽然想知道:“你会来看我吗?”
他倚在车门上,点一点头:“如果不忙的话。”
她叹口气:“好吧。”
沈贺文总是若即若离,上一刻如此亲近,下一刻又冷冷地公事公办的样子,不知哪句是真诚,哪句是玩笑。
“周末下班早,或许可以接上你。”转身时,他说道。
秦羽织心满意足,对荣卫旌道:“咱们走吧小荣同学。”
容卫旌为她介绍校园,一边自我介绍。
他今年二十岁,明年即毕业,毕业后会进入沈氏效力,听说已经有个很不错的职位等着他。
“法、哲、理、文学和英文是校园里的招牌,同学们都管它们叫五大霸王,每年朗诵比赛斩获头筹的也都是这些科系出来的。”
听得出,他很是骄傲。
“你隶属哪一科?”
“法科。”他说。
难怪。五科榜首。
“霸王中的霸王。”
他很不好意思地挠头,到底年轻,这一下子,野心与憨态尽露。
秦羽织赞美道:“时下恰缺正直且年轻有为的法官。”小容不知可否:“想什麽呢,在沈氏做法务不知有多好。”她略略吃惊:“你难道不是为《论法的精神?》”
查理路易孟德斯鸠,本世纪同龄人均受他的感召。
他神秘道:“我为《民智与民富》。”
“那又是谁?”
“沈贺文。”
天,小容这是将沈贺文当成仰望的对象了。
但秦羽织懂得人各有志,都应被尊重。
校舍到了,小容停下脚步:“法学生的自觉告诉我,前面不方便我涉足。”
有时他挺可爱的,笑出两个小酒窝,说起话来也很俏皮,与只会附庸风雅博得女孩子仰慕的人大不相同。
秦羽织由衷道:“多谢你,改日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她看他转身后阔步跑开,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宿舍很小,很是很洁净。空无一人,四张小床,每张床的四角有根长长的竹竿向上延伸,顶端勾着蚊帐的四角,纱网洁白干净,纤尘不染,靠近,似乎能闻到肥皂的气味。
秦羽织看到过疏于换洗的蚊帐,因为蒙尘的缘故又黄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