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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洞没多久,上空响起了滚滚雷鸣,紧接着倾盆大雨就泼洒了下来。雷变成了炸雷,暗下来的天空频频闪现光芒强烈的电网或长剑,能将整片天照得犹如白昼。雨水大片大片的扑打着大地,浮起阵阵尘土,空气中满是尘埃,很快被雨水压下,只剩下浓浓水汽。
下了雨,山洞也潮了,岩把松茸草抱到鸭蛋洞中,平平整整的铺好,叫夏云来睡。
夏云坐在内室中把上午剩下的烤肉吃了,连续吃了两天肉腻歪的紧,于是就抓起从叶那儿得来的植物吃了起来。
嚼了两下夏云就顿住了。
“怎么了?”岩背朝外面吹着大风,一身的棕毛像荒原上的杂草狂乱飞舞,见夏云皱着脸,问道:“老了吗?”
“额……嗯。”夏云皱着眉咽下嘴里的东西,那股苦涩的味道却驱之不散,让他不断舔着口腔。
看那个野人吃的开心,他还以为这植物和大白菜差不多呢,没想到苦得像中药。不过吃了后嘴里一直清清爽爽的,呼吸时特别清凉,有点像吃绿箭口香糖的感觉(如果忽略掉那久久不散的苦味的话)。
“哎?”夏云又吃了口树叶,感觉苦味更浓了,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岩摸摸身上的毛发感觉干的差不多了,就坐到夏云身边,尝了尝树叶,说:“你果然喜欢吃甜的。”就像小孩子一样,小孩子都不肯吃清新木叶,洁牙都是用甜竹。
可惜甜竹有时令性,一个寒暑(寒暑:年。这里可没年兽之说)中有一半时间没得吃。戳戳夏云皱起的腮肉,岩宠溺道:“娇气。”
目光落在夏云的项链上,岩伸手摸着一粒粒珠子,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夏云看他一眼,目光随之垂下,看向自己的项链。他的项链有十七颗珠子,钻石没有坠在最中间,一边八颗一边九颗,这简直分分钟将人逼出强迫症。
夏云不由得数了数岩的珠子数目,发现他是公公正正的十八颗,左九右九,羡慕。
十八……它有代表什么含义吗?
夏云抬头看看野人的脸,然后兀自摇头。不像,野人应该不止十八岁吧,他看起来那么强壮彪悍。现代的男孩子十八岁还一身奶味呢。如果数目代表年纪,那自己的十七颗也未免太可笑。自己可二十四岁了。
岩的手就在夏云鼻尖子下,夏云垂眼就能看见他虎口的伤,突然想起了岩在给自己找链坠砸石头时舔舐手心的画面。
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前,夏云已经拿住了岩的手。
“?”岩茫然地眨眨眼睛,呼吸不由得放轻了。明明只是被伴侣主动拿住手,为什么我会像被剑齿虎攻击一样紧张?
夏云回过神时动作顿了顿,很快动作自如地掰开岩的手掌。掌心横着一道暗红的伤口,老茧内的嫩肉都露了出来,因为洗澡时洗泡了许久,伤口边缘泛着腐烂般的死白。
岩咽咽口水,乖乖地举着手,忍不住说了句:“不疼了。”
夏云回应,从背包中拿出剩余的布料,撕了一条,一卷一卷包住岩的手掌。
夏云的动作并不温柔,一手按着岩手掌上的布条,另一手拿着布条快速包缠,不一会儿就包扎好了。
“嗯。”夏云木着脸把手推向原主。
岩曲张着手活动活,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傻笑。
两人并排坐在内室吃完了清新木叶,最后岩收走了夏云的匕首和钥匙串,就休息了。
洞外电闪雷鸣,风声猎猎,洞穴灌满了夹着水汽的风。
夏云睡在里面,面向墙壁,背后贴上一个火热的身体,烫得他身体一僵。夏云突然就后悔背对野人了,放在他臀部的东西让他生理性的菊疼蛋紧。
雨轰轰烈烈的下了一夜,第二天地面都被雨滴砸得如奶油般松软,棕毛人一只脚爪踩下去,能拔出一坨翔状物来。夏云光滑的脚底板就更不用说了,整只脚都能埋进去,稀泥从脚趾缝里挤出来,就跟往蛋糕上挤花边儿似的。
“你别出来了,树枝我帮你搬,快进去。”风雨中岩扯着嗓子大声道,被雨水完全润湿的毛紧贴在身上,更显出这具身体的健壮劲儿。
夏云把柴往山洞一丢,甩了甩头,撑着山洞刮脚上的泥。这雨太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站在这样的大自然面前,夏云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连一粒尘埃都不如。
岩往山洞里的角落堆满了柴才停下,水沿着树枝淌了下来,在地面汇聚成一条小河往外面流去。
他也不进来,撸。撸头毛道:“我去捕猎了,叫叶陪你说说话?”说完也不等夏云回答,转身走进雨幕中。
夏云看着岩离开,这么大的雨他没想逃,躲在角落里保着身子发抖。柴火一时半会干不了,今天可能都吃不上肉了,希望野人给自己带些野果吧。
正哆嗦着,夏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道模糊的影子,他吓了一跳立即抬头看,这才发现是昨天给自己树叶的矮个野人。
说他矮也只是对比其他野人来看,实际上这野人和夏云差不多高。因为两人差不多高,夏云对他没那么怕。
“夏鱼?”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夏云,甩甩水走进来,蹲在夏云身边:“我说的对吗?我昨天练习了很久呢。”声音比起岩略显稚嫩,显然比岩小不少,但能和岩做朋友,想来两人年纪差距应该不太大。
如果这么看,岩或许也没多大年纪了,因为叶看起来还处于成年与未成年之间,十几岁的模样。夏云瞟一眼他项链的彩珠,十七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