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爷子老太太现在的身份好吗?”虽然感觉到齐兆丰已经被他打击到了,但齐烜该问的话,还是要问清楚。
“好得很。”齐兆丰没好气的说,“除了时不时的犯抽,因为你的事儿,学习学习祥林嫂,早知道,早知道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毛病。”
“那就好。”齐烜没心没肺的说。
在齐烜没进入招待所之前,齐聚在疗养院招待所的齐家一大家子人,其实早就知道齐烜过来了。
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本来过来就造成的动荡大了,所以这会儿也只能留在屋里望眼欲穿的等着。
所以说齐烜和齐兆丰在门口斗嘴,一直不进去,很有刻意为之的嫌疑。
因此,这不,齐烜拉着乐天和齐兆丰才进门,就被三个看上去五六十岁,但精神抖擞的老爷子劈头盖脸的一通轮番臭骂。
这场面,哪里像是十几年没见的认亲场景啊,根本就是老子教训儿子又恨铁不成钢的场景。倒是站在三个老头背后的几位老太太,从齐烜一进来,就一直深情的看着齐烜,一副欲要老泪纵横的模样。
“妈……”齐烜看到自己的母亲眼泪婆娑的样子,最终没再像面对老爷子那样没心没肺的笑。
“我的小四,我的小四回来了。”齐母钟妮,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十几年啊,自己的小儿子那会儿都还没成年,想到十几年前,儿子被歹人逼下悬崖,想到这十几年孩子在外面受得苦。齐老太太终于顾不得自己的大家闺秀和此刻的场面,快步走到儿子身边,一把将儿子抱住。“我的孩子,我的小四,妈妈好想你啊!”
“……”齐烜没有说话,只是若有人将他埋在母亲肩膀上的头抓起来的话,一定会看到,这个向来谈笑风生,做事的时候,更多是没心没肺的男人,此刻正在落泪。
儿行千里母担忧,作为孝顺的孩子,又哪里不会想念自己的父母。十几年,他活着,却因为他的失忆,让母亲思念成疾。作为儿子就算不是他的错,他也愧疚。
所以刚刚就算被老父亲臭骂,齐烜也是坦然的接受。他知道,他的父亲也非常的想念他的。他的老父亲就像以前母亲调侃父亲的话,老头子总是用他怪异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
“妈,我回来了。”良久,收拾好心情的齐烜,才抬起头,一边用手轻拍母亲的后背,一边轻轻的告诉母亲。
儿子或媳妇
“呜呜……,妈妈的小四,妈妈的小四……”要不是齐烜暗自为齐老太太运气疏通,就这剧烈的感情变化,就够齐老太太喝一壶了。
“妈,不哭了好吗?我回来了,我以后会时常呆在你身边的。再也不会像这次这样了。”
“妈知道,妈知道。”齐老太太这会儿也渐渐的缓和了过来。知道自己的身体,更不想让儿子担心,只是双手紧紧的抓住的儿子,生怕儿子又跑掉似地。“对了,赶紧让你二婶和三婶也看看,她们这些年也是想你的紧。”
“我知道了。”齐烜笑笑,拉着母亲的手,转向他的二婶和三婶,“二婶,三婶,小八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
“……”两个老太太看着站在她们面前的齐烜,本想说些什么,结果嘴巴才张开,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个孩子,这么些年,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苦。当年,要不是他们一群老家伙一定要吵着在祭祀老祖宗之后游山玩水,怎么会遇到歹徒,而这个孩子,又怎么会因为保护她们几个老女人,与歹徒周旋,掉下悬崖。
当年在悬崖下没找到人的时候,她们不知道有多自责。这么多年,初一十五吃斋念佛,不为别的,只希望孩子不管到了哪里都能好好的。
索性老天有眼,终于没让这好孩子去了。
“澜澜,你终于回来了,二婶好想你啊!”齐家二老爷子的夫人杨中华,曾经的一代女豪杰,此刻也褪去光环,变成一位只为思念亲情而落泪的普通女人。
齐烜看着这个记忆中,豁达洒脱的老太太,笑了笑:“二婶,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以后还想跟你学杨家枪呢。”
“哈哈,你这孩子。”正哭着的二婶被齐烜逗笑,一边用手帕擦擦眼睛,一边笑道,“你就是没大没小,尽会调侃你二婶,你二婶老了,哪里还拿得动杨家枪啊。”
“妈,你才不老。”杨中华说自己老,她儿子齐志锦听了就不中听了,立刻反驳道,“前个儿,你不是还在大伯母和三婶面前耍了一遍吗?”
“你这孩子。”杨老太太不好意思的拍了自己儿子一巴掌。
“四哥。”齐烜看着齐志锦叫了一声。
齐志锦向一边的齐兆丰挑挑眉,又看向齐烜笑道:“好兄弟,太给哥面子了。果然是长大了。”
长大了?齐烜盯着齐志锦半晌,只把齐志锦盯的求饶才罢休。
齐家的齐三太太李慧兰出自建国前的大家,和钟妮一样都是大家闺秀,不过性情上却温柔含蓄的多。比之齐烜的母亲钟妮来说,更为小女人一些。所以这样的场合,她的表情总是多余语言。
但齐烜小时候,这个三婶对他的好,他记得很清楚,所以他直接用怀抱来安慰这个此刻只知道哭,不知道说什么的小老太太。
“三婶,不哭了。哭坏了身体可不好。三哥会找我麻烦的。”
“他不敢。”三婶李慧兰,紧张的说。
“呵!三哥是舍不得,可您也得好好的啊,我可是非常想念你给我做的松鼠桂鱼和红枣糕。”
“那我中午就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