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轻易的一抽便挣脱她自以为用力的束缚,看向一脸不信任的刘璃,笑得极浅带着不屑,看不见底的眼神一抹精光滑过。
“我叫袁廉,我爸爸是袁洛。你去和你许家的长辈说,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我说他会被放出了便会被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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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璃同许是宏说到袁廉和袁洛的时候,他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
他没告诉刘璃这两人的来头,只说不是正道上的。这点不用他说,刘璃也知道,但她再问,许是宏便不再说了。只要她放心,其他的他会找人帮忙做的,既然袁廉说没事应该会没问题的。
刘璃不知道为什么连许是宏这样的人都会信任一个不良少年,心里笃定他必是有些来头。
但要她安静等消息怎么可能,即使告诉她江洺不会有事,她也做不到坐等。
只是在她作出行动前,袁廉却突然出现在许宅。
刘璃打开卧室的门,便见到袁廉旁若无人的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坐在她的床上削梨,动作娴熟利落。见到她进来,只是点点示意,好似是刘璃走进他的房间。
“你怎么在这里?”刘璃身形一僵,瞪着袁廉,“你有没有江洺的消息?”
他抬起头笑了,将刀子很快速送入腰带旁的鞘中。慢慢向前一步,懒洋洋地抬起手,将削好的梨子送到她眼前,一手抓起她的手接住,顽劣而轻挑的姿势,说:“尝尝看。”
刘璃皱起眉要拒绝,却被袁廉打断,“你吃了我才说。”
她心里不快,知道他有心戏弄,但为了尽快知道江洺的安危,只得咬了几口梨子,撇撇嘴,“味道不错,你可以说了。”
袁廉笑眯眯,一手很轻佻的支起下颌,勾勒完美的唇线微微画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便凝在唇间。“你当时为什么救我?”
刘璃一听他说的竟是这个,眉头更加深锁,“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个。”
“你回答我先。”袁廉的笑眼也带了认真,目光逼人。
刘璃见此,放下手里的梨,冷笑出声,漫不经心的敷衍道:“我当时脑袋被门夹了。”
袁廉一愣,随即大笑,眼睛微弯,看着刘璃,嘴角形成一个不知道什么意味的弧度:“那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会把江洺送回来的。不过,你好好查查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就在他落到那帮人手里的消息走漏了后,就有几批人出钱买他的小命了。“
刘璃听了心一凉,手不自觉紧握,紧张的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袁廉嘴唇怪异地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你这样关心他?据我所知,你刘璃和江洺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兄妹。”
“不是堂兄妹就不能互相关心吗?我不是你,没办法若无其事。”刘璃瞥袁廉一眼,嘲道。
“你似乎对我印象很差。”袁廉耸耸肩,不以为意。
“如果你能让江洺完好无损的回来,可能我会对你印象好一点。”
——
请走袁廉那尊瘟神才半刻钟,孙妈就上来说,许讼请她过去福鼎山会所玩。
刘璃心烦意乱,当然说不想去。但孙妈说家宴后三天是小辈们的聚会,有规矩的,这么一说,未免她妈妈为难,于是只好答应,暗想早些回来便好。
聚会安排在蓝楼的顶层,霓虹流光映到厅堂内,层层递进淡淡的紫色,如墨水漾开,在顶棚和壁上的精美的郁金香花纹上,恰巧刘璃今天的裙子也是很明媚的丁香颜色,于是很有些春阑珊,淡紫透霞残的意味。唯一的可惜,是刘璃忍不住的不耐烦躁的面色。
厅堂内已经聚集好些年轻的男孩女孩,一个个都举止得宜,小大人一般。
刘璃走进去,随手在台子上取了杯喝的。
其实刘璃不懂她这个不姓许的人为什么要参加许家的聚会,但她知道有些事情由不得她拒绝,她始终还是重视她妈妈的感受的。
“小堂妹,你来了。”迎面走来的浓眉大眼的许讼,他身材壮实高挑,一袭贴合正装,掩住了几分不羁的气质,显得多了几分斯文。他身边依旧是许诺,精致的容貌从来都是被瞩目的对象。
“两位堂哥好。”自吕柔娴和许是宏结婚,她便换了称呼,在正式场合。
“前两天景罗路许宅家宴的时候,你怎么席后就不见了人,几个堂姐妹可是好跟我打听你。”许讼笑道,似想到什么,又低声道:“听说江洺出事了,可是连老爷子都惊动了呢,你知道么?”
刘璃嘴张了又合,许诺却是微微一笑,不咸不淡的道:“以小堂妹和他的关系,自然是知道的,堂哥你真是多此一举。”
刘璃看向许诺,眼神一沉,脸上却是笑嘻嘻的,“是,我知道,听说没事的。”
许诺挑挑眉,笑容渐渐收起,正要说些什么,这时走过来一个穿着鹅黄裙子的女孩,看年纪约十五六岁,似和许诺一般大。刘璃瞧着有些眼熟,可能是家宴上见过也不一定。
她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笑吟吟道:“大堂哥二堂哥,你们在聊些什么呢?”然后看到身侧的刘璃,打量了几眼,问道:“这是?”
“三堂叔的女儿。”许诺应道,看向刘璃的眼神意味深长,许讼也点头说是。
刘璃虽然感觉有些怪,但她的确是叫许是宏爸爸的,而且这种场合也不好否认,于是笑笑当是默认了。
“哦,是三堂叔的女儿,那就是小堂妹了。”鹅黄女孩灿烂一笑,亲热拍拍刘璃的肩膀,“我叫许桑朵,我爸爸是三堂叔的三堂哥许是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