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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柔娴又交代了一些琐碎的事,便走了,她晚上还有别的应酬。刘璃将门合上,脸上挂着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眼底露出显而易见的愁色,整个人看不出一丝生气。
她将床上的行李箱一个个合上,又拿起木质衣架上的大衣,缓缓的系上围巾,手一紧,发现无名指上的婚戒和绒毛围巾勾缠住。
她仔细的将那一尾绒线从戒指里绕出来,然后看着流光闪烁的婚戒发愣。江洺说过的那些话音犹在耳,婚戒的碎钻也一如当初,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回不去了。
想到这儿,刘璃无声的笑着,如被关在黑暗牢笼中的野兽哭泣般的笑着。心脏有些疼,细微的像是有人伸出尖锐的手指,一点一点把心脏上面的薄膜活生生的揭开一样的疼……
回去不便回不去吧,只要他能重拾自由,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当她回报他给她的曾经,那上辈子的所有的幸福。她将戒指褪下来,再打开行李箱,将之塞入一个隔层里,动作透着一丝决绝,似乎能靠这些来坚定自己的决心。
此时响起“笃笃”的敲门声,刘璃合上行李箱,将门打开。
“已经收拾好了么?”门外站着的许诺穿着一件烟灰色呢子大衣,黑绒围巾,他看向她时,唇角轻轻瞬动,淡淡笑意升起,说着便很自然的揽住她进了卧室,看了看床上的几个行李箱,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的不错。”
刘璃很顺从由他揽着,丝毫没挣脱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碰上他的目光,定了片刻又闪开目光,“你什么时候将东西交上去,距离开审只有两天了。”
“我稍后就让人把东西交上去。”许诺淡淡回答,然后再度微笑,虽然现在混合在那俊美面容上的到底是冷笑还是微笑实在很难判断,“但你现在和我回景罗路许宅。”
“现在?”刘璃听到他说要交物证认证,心头一松,听到后一句,眉头一紧。
“对。”许诺抬起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扒了她一头披散的黑发,细细的发丝柔顺的随着手指的线条流动,滑到手掌的缝隙之中,眼里带着温柔,“我们明天早上就去机场。”
“明天?”她一愣,昏暗的眸子沉下去,睫毛压下一层浅淡的阴影,极轻地露出一丝掩饰的笑容,“但是我爸妈还不知道……”
“那不重要,我有办法的。”许诺双眼睛微眯着,审视的的光从长长的睫毛中溢出。
刘璃微张着唇,怔怔地看着他,此刻她的面部的线条柔和的让人心疼,许诺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你会听我的,对吗?”
“……当然。”
除了听他的,还能如何。一天或是两天,景罗路或是凤起路又有区别?
她清楚,既然始终要面对一样的结果,那么过程怎么对她已经没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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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这次带了三个勤务兵,帮她提那三口箱子,似是料定她一定不会拒绝。
刘璃和孙妈交代了几句,便和许诺朝大门走去。刚出大门,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刘璃顺着声音扫过去一眼,只见十步距离外,好几个人正跟警卫争执起来。她心下起疑,这凤起路虽然不如景罗路那般戒备森严,但那些警卫绝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让人在这里闹才对。
正当她还要仔细看几眼时,却被身旁的许诺板转身子,他眉心聚起一条深长竖纹,冷冷道:“有什么好看的,警卫会解决好的,我们走吧。”不由分说便将车门打开,示意她进去,她微怔,虽然不懂他为何变脸,却也不多问,正要上车,却听到那头有人唤她——
“刘璃!刘璃!停下别走!”
她下意识回过头,发现那群和警卫争闹的人中竟然有张熟悉的脸,竟是许久不见的袁廉,他那双墨黑的双眸盯着她不放,正笑着朝她不住的挥手,叫她的名字。
刘璃心里一震,但很快镇静下来,这个出卖了江洺的人,此刻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找她?
“姑娘,你真认识那个人吗?”一旁一个警卫狐疑的看着刘璃,语带犹疑,“他上门说要找你,三少说他不是正经人,是带人来捣乱的,还要我们拦着他……如果你认识的话……”
不管袁廉来是为了什么,她都不想看到他,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想到江洺的事也有他一份功劳,这种厌恶的感觉瞬间充斥了她的心,带着浓浓的恨意,似乎良久的愤懑得到了宣泄的对象。
“我不认识。”刘璃收回视线,她的眼看上去就是一片荒芜冰冷的色彩,黑的让人心里发怵。警卫收到答案便住了嘴,又朝那边去了,招呼其他的警卫赶人。
“上去吧。”许诺的脸色温和下来,嘴角带着笑意,一手托着她,将她送进车内。
车徐徐发动,然后驶动过去,经过那群人时,刘璃余光看到窗外的袁廉和那几个他的人正奋力挣脱警卫的钳制,朝她呼叫着什么。但隔着车窗,她什么也听不到,她也不想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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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罗路-许宅
孙婆婆给刘璃收拾了间房,行李放好后,便招呼她和许诺去餐厅用中饭。
老爷子不在,许讼自然也溜了,所以在餐厅用饭就只有许诺,刘璃。两人刚坐下,那边正厅撩起帘子,进来的是许桑朵。
“诶,三哥,刘璃你也在啊。”她弯起唇角灿烂的笑了出来,看的出心情很好,然后解□上浅蓝色格子大衣递给一旁帮佣,坐到刘璃对面。
许诺点点头,刘璃微笑冲她打了个招呼,“桑朵姐,什么事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