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最近没睡好,脑子反应迟缓。
刚走两步就撞到了人,一盘子抵在姚望腰间,油渍什麽沾到他衣服上。
“看路好吧。”一旁的吴涛有点不耐烦地说。
宋晚意连忙说:“抱歉,抱歉。”这回真是她撞的。
姚望随口说了声没事,然后手搭在吴涛肩膀上,轻笑道:“别吓到人家。”
赵一阳附和道:“反正是校服,髒了就髒了呗。”
没起什麽沖突,几人便走了。
宋晚意感慨自己脑子不好,也难得因为姚望、赵一阳的话心情稍微好点。
吃饭,睡觉,两个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已经变成了困难。吃不下,睡不着,一旦入睡就会做噩梦,被追杀,跳楼,跳海,难受得想死,越睡越困,还有梦中梦,她有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午休更是难受,有一半概率会梦魇,全身都动不了,拼尽全力连一个拇指都擡不起来,耳边有时传来嘈杂的各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大脑模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痛觉,撕扯着她的头发,掐着她的脖子,痛得她想死。
特麽的,她鬼身上了吧?
宋晚意时常醒来时头痛欲裂,冷气又趁机窜入脖子,冻得她一哆嗦。
短短一周,瘦了六斤。
她缩在床上,沉默的盯着床板。
她像个神经病,宋晚意给自己下了定义。
也许是终于骂得无聊了,攻击对象不再是她,风波终于息下去了。
但不妨碍宋晚意厌恶这个班,光是坐着就觉得烦躁。
夏可欣安稳她:“吃点薯片吧,你中午就吃了两口。”
宋晚意接过,道了声谢,拿了一片放到嘴里,又感觉油得不行,宋晚意摇了摇头:“算了,不想吃。”
“等会儿打扫卫生啊。”宋晚意说。
“是,就下节课。”市中每周都腾出一节劳动课,专门干卫生,可以改名卫生高中了。
又到她打扫了,如今还是擦玻璃的活。
宋晚意懒懒拿起抹布,一点点慢吞吞擦,反正擦好了也没功劳,不如直接摆烂。
此时,一只拿着抹布的手也在她一旁擦着。
这活儿是他干的吗?宋晚意看了眼齐归,但懒得说什麽。
“水桶。”江影找到齐归,把桶放到旁边。
“谢谢,那边地扫干净了没。”齐归身为班长,主要负责督查工作。
“嗯。”江影离开了,走时看了眼宋晚意和齐归。
齐归一边拧着毛巾,一边说:“这边擦得挺干净的,那边已经擦好了,你可以休息了。”
“哦。”宋晚意听完把抹布放到桶里,直接转身走了。
等等,那边她明明没擦,谁擦错了?
宋晚意看了眼干净的窗户,管他呢,干净就行。
“你也干完活啦。”夏可欣手里拿着旧抹布,大概是她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