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面色骤变,云绣忙凑到她耳边解释:“并不是世子夫人的问题,就连被褥也是干净的。昨晚世子是睡在榻上。”闻言,曹嬷嬷的面色好了些,嘴角甚至还有点压不住的笑意,她又和云绣闲扯了几句,才匆匆离开。云绣见曹嬷嬷出了院门,心里微叹一声,去书房禀报了一声,才回正房。李羡鱼刚吃完一笼金乳酥,问云绣:“方才外面是何人?”云绣笑得有点不自然:“是侯夫人身边的曹嬷嬷,她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这样啊。”李羡鱼不经意地点点头,心里对这事却心知肚明。原书中有提过这一段,说曹嬷嬷被靖武侯夫人派来查看新婚夜的落红,意外得知二人并没有行房的消息,回去后立刻就将此事禀报给了靖武侯夫人。沈临当初愿意娶原身是因为其父亲救了靖武侯,但他本人有洁癖,且双腿残疾未愈,并不愿意将行动不便且难堪的一面露在还未熟悉的妻子面前,所以新婚夜他并未亲近原身。他本打算等日后与妻子更熟悉些再行夫妻之实,怎奈此事恰好被沈愉和靖武侯夫人邱素心利用,二人借此挑拨恶化原身和沈临的关系,沈愉更是利用原身的喜欢,对原身多加引诱挑唆。后来自然是一起联手陷害沈临了。如今同样的事情再来一遭,恐怕日后二人同样会借此拉拢自己对付沈临,自己就算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毕竟,他们很难将人手插进临风院,要陷害沈临并不容易,而原身,自然是他们更好的拉拢对象。偏偏自己还不能摆明站在沈临这边,万一因此改变了前世的运行轨迹,还不知道他们俩要折腾出什么新的阴损招术呢。她得想个法子,既能抵挡邱素心和沈愉的陷害,又能减轻沈临对自己的怀疑。但沈临对自己的戒心还重着呢,若这两个人还频繁与自己来往,一个搞不好玩脱了可咋整。难,她太难了。作者有话说:小羡鱼:男配好善良,真的不杀我了耶,想嫁!(某系统:……你已经嫁了。:)某个据说好善良的男配:轻挑了挑眉。某妖操着老母亲的心:我家小羡鱼太单纯了怎么破~敬茶李羡鱼双手撑住额头,心内叹气。觉得自己可能要失宠的红梅挤过绿萝,上前殷勤问道:“小姐世子夫人,您可是哪里不舒服?”李羡鱼姿势未动,声音闷闷传出:“吃撑了。”侍立在一旁的云绣:“”用过早膳后,才不过片刻,沈临的手下便来禀,说该去明松院给靖武侯和侯夫人敬茶了。等李羡鱼出了房门,沈临已经等在院中,云山站在他身后。沈临面容沉静,即使李羡鱼到了近前也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一声:“走吧。”便被云山推着率先向前去了。二人一路无话,一路上只听得见轮椅在石板路面上的滚动声,以及路过的下人们的招呼声。沈临全程没有搭话的意思,而李羡鱼则是因为,侍卫丫鬟们都在,万一主动搭话还碰个冷脸,就更无地自容了。而此时的明松院正房,刚用过早膳的靖武侯夫人懒散坐在主位,兴致缺缺。昨晚上靖武侯的警告言犹在耳:“我知你向来不喜欢临儿,再怎么样,他也是我沈公棠的嫡长子。如今临儿成婚,新妇刚来府中,你便是再偏心愉儿,明面上也要一碗水端平了。否则,南院的佛堂也不是摆设。”想到此处,她心中便是连连冷笑,越想越气。他沈公棠当初一个小小的落魄侯府嫡子,现如今也不过是皇帝老儿的一条狗罢了,凭什么来威胁她。她邱素心门第高贵,当年大好的姻缘全被皇帝那狗贼给毁了去,她心中如何能不恨。邱素心的内心经过二十来年的煎熬,早已扭曲,偏偏皇帝与靖武侯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物,于是一腔恨意便统统发泄到了嫡长子身上。偏偏那个长子,无论自己如何刺他心、如何偏向愉儿,都始终淡然不介怀,这非但没有让邱素心解气,反而更加郁结气闷。赶回来的曹嬷嬷匆匆绕过屏风,唤了句:“夫人。”邱素心眉眼恹恹,淡淡问道:“如何了?”曹嬷嬷上前几步,凑到邱素心耳边,低低耳语几句。邱素心的神色渐渐转为惊讶:“此事当真?”曹嬷嬷点头:“回夫人,是那云绣亲口承认的。”邱素心面上的幸灾乐祸再也忍不住:“当初沈公棠与他说此事的时候,他应得那般痛快,我还当他有多孝顺呢。如今娶进门来,还不是嫌弃得紧。今后可有得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