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回来时,给李羡鱼也带回来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和一碟小菜,李羡鱼尝了一个,味道比周府的似乎还好一些。李羡鱼顿时放了心,看来沈临虽然想杀她,但也不屑于在这些小事上为难她。吃饱肚子好干活,把一大碗饺子全部吃完后,翠芽和碧玉也回来了。李羡鱼一个眼神给绿萝,绿萝就将翠芽拉至一边,悄声嘱咐几句后,将人放出去了。李羡鱼知道自己恐怕还得等许久,便问绿萝:“绿萝,我的剑谱可带来了?”绿萝忙点头:“小姐请放心,剑谱奴婢都给您收在放贵重物品的箱笼里呢。”说完,她便指了指房间角落处抬进来不久的箱笼。李羡鱼忍下心底窃笑,严肃道:“嗯,你给我拿来看看。”绿萝便有些嘀咕:“小姐,今天可是您的新婚夜,您看剑谱恐怕好吧,奴婢去给您拿。”骗剑谱什么的,简直轻轻松松嘛。等她练成了盖世武功,看沈临还怎么欺负她。然而等剑谱拿到手,李羡鱼便有些傻眼了。几本薄薄的剑谱里除了招式名称外,全部都是图画,然而这些图都画得十分简单,一个招式只有寥寥数笔,只看上面的图,李羡鱼是完全不知道如何施展这些招式的。又被泼一场冷水,李羡鱼只觉得诸事不顺,将剑谱仍在一边,气闷地倒在床上闭目养神。又等了许久,直到夜色转为浓黑,房门外才传来轮椅的转动声,不一会儿,沈临推门进来,转过屏风,一眼便看到了姿势大敞瘫在床上的李羡鱼。绿萝在听到外头声响时就开始轻声唤自家小姐,然而唤了几遍都不见应声,眼看世子望过来,绿萝也急了,狠狠推了小姐一把:“世子夫人,世子回来了。”李羡鱼被推醒,顿时一个激灵,猛地就坐起了身。方才净面梳洗后,她的一头黑发便放下,只松松挽在脑后,此刻刚睡醒,秀发微乱,面颊带粉,一双大眼睛愣愣瞧着对面的人,瞧着尤其娇憨可爱。然而沈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进浴室梳洗后,便让所有人都出去,沈临的侍女云绣早在沈临洗漱时,便将房内的小榻上铺好被褥床垫等物,沈临双手一撑,便利落翻上了榻,旋即便躺下,开始闭目休息。大红喜烛无声燃烧,房内寂静无声。李羡鱼蹑手蹑脚起身,走到榻边。沈临耳聪目明,应当早就听到动静,却仍旧闭目养神,全然不想理她的样子。作者有话说:我们家小羡鱼是个颜狗,咳咳~防贼呢这是李羡鱼给自己打了打气,才大声道:“沈临,你起来,我知道你在装睡。”沈临不动如山,就连黑长的睫毛也不曾动过半分。李羡鱼气闷,胆子也肥了,憋着的话脱口而出:“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还是没有半分回应。李羡鱼反倒不气了:“你想杀我,偏偏又没杀成,还不得不娶了我,你就没有半分怒意?”沈临终于睁开眼,却并没有看她,而是掀开锦衾,慢条斯理坐起身,整理自己微皱的袖口。李羡鱼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她就没见过这么装的人,偏偏这画面还该死地好看。等整理完袖口,又拂了拂衣摆,沈临才看向她,情绪不显半分:“我留你一命,只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不知为何,一与他的眼睛对视,李羡鱼的气焰就矮了半截,想好的说辞也全忘了。“你一旦作恶,我便不会再留半分情面。”说完,沈临便似懒怠与她多说半句,理了理锦衾,合衣闭眼躺下了。李羡鱼看了他白皙的侧脸半晌,终于还是气馁,乖乖回床上躺下。依照她的计划,她本想在今夜故意激怒沈临,好叫他对自己下手,与此同时,一直等在院外的翠芽听到绿萝的暗号后会立即去找靖武侯。新婚夜,沈临即使忍不住对她下手,也不会真地杀了她,万一到时候情况有变,她还有包辣椒粉护体。以她的武功底子,至少也能撒个措手不及。等靖武侯赶来,李羡鱼就会闹大声势,将沈临上次杀她的事一同道出,如此一来,靖武侯必定会警告训斥沈临。而且,万一以后自己真被沈临杀了,靖武侯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沈临,沈临便不好再对她下杀手。虽然此举会让沈临更厌恶她,但至少能保短期内性命无忧。但是刚刚听沈临话里的意思,他分明已打算留自己一命。那自己又何必再惹他嫌恶。况且,照沈临刚刚那样子,李羡鱼能不能激怒他还另说。性命暂时无忧,压在心头几天的大石总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