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痉挛,发烧,咳嗽,这些都是能从药品的药效说明那一栏辨认出来的。
他开始冷静下来。
傅承焰没理由会搞一个病人,他们应该只是见了面,没有做。
何况江一眠的唇和脖颈也没有什麽痕迹,刚才被他重重扔在床上时,身体各个部位也没有任何疼痛的反应,看来是真没做。
手中的药片无声跌落在床上。
空气突然凝固,屋内静得出奇。
江一眠知道,是时候了。
警备解除。
他将紧紧握着準备防身用的雨伞放在书桌上,然后主动走到秦霄跟前。弯下腰一粒一粒地捡起床上的药片,分门别类地装进内包装里,然后放进对应的药盒里,最后将所有说明书按照原本的折痕折叠整齐,也放入相应的药盒里。
江一眠动作慢条斯理,一切都稳妥有序地进行着。
突然,他失了手,最后一瓶药跌了满地。
江一眠连忙蹲下去捡,秦霄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人拉起来,“别捡了,髒了不知道吗?”
虽然仍是怒吼,却不像之前那样暴戾。
而且他很快就松开了江一眠,踹开地上的药瓶,气沖沖地走了出去。
战火总算是结束了。
江一眠盯着地上散落的药片,可惜了傅承焰叮嘱他要吃的药。
江一眠擡眸环顾一下屋内,枕头、台历、笔筒、椅子的位置,虽被尽量还原了,但都对不上原本的角度。
很显然,都是秦霄动过的痕迹。
江一眠挪开枕头,果然,傅承焰的名片不见了。
早知道就该收进钱夹的。
江一眠早就预想到秦霄有一天会在他屋子里发疯,他的房间对秦霄来说永远也藏不了秘密,所以他才会在清泉三苑租个房子。
而这名片之所以一直放在枕下,只是他不想在没有傅承焰的夜里过得那麽辛苦,每晚能有个念想而已。
现在看来,确实不该这样做。
江一眠不想给傅承焰找麻烦,秦霄是个疯子,被疯子盯上不是什麽好事。
何况,他自己能解决。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
隔壁主卧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关门声。
房门没关,江一眠瞥了一眼,秦霄的身影快速闪过。接着是快步下楼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火气还没消。
江一眠不理会,开始做大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