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一个下人,竟敢对主人下逐客令?!
秦霄闭眼咬着牙,压下突然蹿上来的火气,从牙缝里缓缓挤出一句,“看来,我打扰到江管家了?”
他暴躁地攥着拳,手上青筋暴起,一旦江一眠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他也没必要再为江一眠克制半分。
一扇破门就想拦住他?笑话!
可里面的人依旧很平静,淡声道,“打扰倒是不敢,只是您一身酒气,我的意思是,您该回房好好收拾一下,然后早点休息。别又让老爷碰见。”
拳头松了。
怒火顷刻全消。
以至于秦霄狰狞的面色都来不及收住,此刻僵得怪异极了。
他满脑子都是:原来江管家是在关心自己,而自己上一秒却想踹开门进去不顾他身体不适狠狠干他。
自己似乎……
真有些禽兽了。
良久的沉默。
江一眠仍旧淡漠地看着门缝底下那一处阴影,预估着秦霄的反应。
果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那好,我先回房了,你快睡吧。”
虚浮的脚步声响起,秦霄走了。
江一眠长呼一口气。
第一次尝试,很顺利。
江一眠拿出手机,转身靠着门板滑坐下来,打开相册,直视那一双阴鸷的眼睛。
这次他坚持了五分钟。
闭眼调整呼吸后,继续。
八分钟。
十分钟。
十三分钟。
不行了。
江一眠锁屏收起手机,仰头靠着门板,大口呼吸。
流畅绝美的下颌线滑过几滴冷汗,顺着白皙的脖颈淌进被衣襟遮住的锁骨窝里。
江一眠喉结动了动,浅棕色的双眸逐渐聚焦,眼底的恐惧慢慢消散,又恢複了一贯的冰冷淡漠。
第二天一早,江一眠照常四点四十起床,出门晨练时,将本来会有专人清理的垃圾收起来準备带出去,刚一开门,就看见门口又静静躺着一盒胃药,与他手中拎着的垃圾袋里的那盒一模一样。
江一眠蹲下身,打开垃圾袋,隔着袋子将药盒拢进垃圾袋里,起身出门。
一路拎着,直到顺着枫桥路小跑进枫桥公园,才扔进了公园的垃圾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