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早已打湿了信纸,江一眠恨极了。
也自责极了。
这麽多年来,他从未怀疑过父亲的死,也从未怀疑过秦卫国以前对他的好。
他怎麽就那麽蠢,秦卫国凭什麽无缘无故地对他好?
他怎麽就没有早点发现这一切!
“我早该发现的……我为什麽这麽蠢……”江一眠泣不成声。
傅承焰握住他紧攥信纸的手,将人拥进怀里,“眠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
“如果我早点发现,父亲就不会冤死这麽多年,我也不会被逍遥法外的杀父仇人养大!”
“可那时候,你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傅承焰大手轻抚他脑后的发,“不是你的错,错的是秦卫国。”
江一眠紧紧咬着唇,不再说话。
很快,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一月后,秦卫国故意杀人罪判决成立,处以死刑。
秦霄涉黑涉暴,绑架罪,纵火罪,杀人未遂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江一眠父亲的忌日恰好在秦卫国执行死刑后的第二天,傅承焰和母亲陪着他去了墓园。
经过这一个月,江一眠情绪没那麽低落了。秦卫国受到法律的制裁,也算是大仇得报了。父亲九泉之下,也应当安息了。
江一眠和母亲陪父亲说了好久的话,傅承焰就在一旁等候。
母亲倾诉思念,江一眠就把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都给父亲讲了一遍。
说到定下结婚日子的时候,傅承焰过来横插一脚,自顾自跟父亲保证会照顾好母亲,会一辈子对江一眠好,把他捧在手心好好疼。
江一眠嗔他不正经,总是不分场合地吊儿郎当。母亲却笑着帮傅承焰说话,结果傅承焰越说越“过分”,江一眠被逗得脸红。
最后江一眠只得不搭理他。
之后三人从墓园出来,又去了傅家的私人陵园,祭拜傅承焰的父母。
婚礼定在七月二十七日,傅承焰生日那天,就是和江一眠举行婚礼的日子。
用江一眠的话说,就是,“我想陪你过一个特别的生日,送你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
傅承焰很受用。
最近,江一眠都在为婚礼做準备。
请柬,筵席,制衣,伴手礼,好多好多事,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为自己的婚礼做好每一件小事的感觉,就像在亲手修筑爱巢一样。
时间转眼过去一半,离婚期越来越近。
一切都已经準备就绪,爷爷却突然病倒了。
江一眠放下结婚事宜,专心照顾爷爷。
傅承焰下班后,就来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