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们一时语塞,过了片刻才磕磕巴巴地说道:“也对啊。”
他们不由得认真想了想,要是事情真的发生,那他们该怎么办,想来想去没想出什么办法,马上就乐观地表示:“反正到时候我跟着爹娘和兄长就行。”
“就是,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家里也轮不到我做主。”
竺年看着这群乐观的小纨绔们,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愁。到底也一起玩耍了一阵子,他难得真心支招:“话也不能这么说。覆巢之下无完卵,咱们也该有些打算。”
其他人显然有几个就等着竺年这话,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打蛇随棍上,追问:“皋兄,你肯定有安排,给兄弟们说说呗?”
“是啊,沈少这一去西州,到现在还没回,是不是直接在那边定下了?要不我们也去西州?”
“西州虽然苦了点,但总比海州好吧。我瞧还有人去海州的。”
“海州我可受不了。咱们去沃州不行?沃州挺好的。”
“沃州三千里沃土是好,南蛮子也知道沃州好。沃州无险可守,一旦南蛮子过来,咱们躲都没地方躲。”
“话也不能这么说。南蛮子也就水军强一些,在平地还能和咱们打?”
竺年不吱声,心想:南地也不是只有山和水,多少还是有点平原的。再说打仗也不是只靠军队,背后粮草也是关键。
现在没有高产粮,南北两地的单位亩产量都差不多。北地一年一熟,南地一年两熟或者一年三熟。北地的粮食储备,难道还能比南地更丰富?
“打仗不是数豆子,谁的豆子多就一定赢。”竺年说出某的话,举起没有酒味的花果露倒进琉璃杯。
颜色漂亮的花果露被琉璃杯映出极其漂亮的粉紫色,冰镇过后的口感酸甜可口,让纨绔们赞不绝口,马上就抛开和他们不在频道上的国家大事,转而说起吃喝玩乐。
“在玩的方面,我还没见过比皋兄更厉害的。”
“是啊,这花果露和琉璃杯,绝了!”
“我敢说,京城的少爷见都没见过。”
有个纨绔嘿嘿笑了两声:“多亏了皋兄帮忙,让了我一对琉璃杯。前天老太君寿辰,可让我好好风光了一把。老太君也特别高兴,说是要见见你。”
现在京城的气氛紧绷,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大肆操办。他家老太君是个爱热闹的,又遇上整数的大寿,早两年就已经开始筹备起来,没想到落到现在这个情势,本来心里面不痛快。各家送来的礼物倒是不缺,可没这分热闹。
那纨绔再三邀请,竺年只能听命,约了大后天午后上门。
纨绔家的老太君住在京城。按照礼数,竺年在纨绔的陪同下,前一日下午就到了京城,住在东风号在京城的分号里。第二日中午早早吃了饭,带上礼物登门。
门房认出纨绔,让进了屋里:“二位爷坐着,奴去里面通报一声。”
这一去,就没见回来。
京城比京县要热,这会儿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候。门房的屋里狭小闷热,两人坐了没一会儿就一头的汗,身上的衣物也黏腻非常。
纨绔想到竺年那里的待客水平,感到不好意思:“老太君精神头短,这会儿大概在睡午觉,咱们还得再等会儿。”
“无妨。”竺年打了个哈欠,“正好打个盹儿。”
宰相门前七品官。纨绔的这位老太君家虽然不是宰相,也是朝中要员,还有个女儿嫁了皇亲贵胄,四舍五入也是顶顶的富贵人家,摆谱能理解。
他以前也不是没受过这等待遇,反正小本本记上,以后得了机会可以翻出来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