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还朝楚沉提了婚事,难不成也是那质子提议的?是怕楚沉不成家会影响前途吗?人走了没几天,就逼着太子给楚沉说亲?楚沉暗道,老子就是一辈子不成家,也不会纠缠你一个尧国的质子!何必那么急着撇清关系!不知道还以为他多重要似的!楚沉越想越气,连招呼都忘了给陆璟打,转身便要走。陆璟见状忙道:“难得见到殿下一面,殿下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楚沉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压根没心思聊闲篇,一听陆璟不让他走,脸色顿时变冷了下来。一旁重阳生怕自家主子和小侯爷起了龃龉,忙解释道:“小侯爷有所不知,我们家殿下生了一场病,身子虚弱实在是不便久留,还望小侯爷见谅。”“殿下生病了?”陆璟皱了皱眉道:“难怪看着气色不好,脸都瘦尖了。”“如今已经大好了,只是不能操劳,便不奉陪了。”楚沉朝陆璟拱了拱手,带着重阳出了太子府。没想到楚沉刚上了马车,陆璟便骑马跟了上来。楚沉挑开车帘,问道:“陆小侯爷这是做什么?”“在下闲着也是无事,顺路送六殿下回府。“陆璟道。他骑着马与楚沉马车并行,一路上没少惹来路人的目光,他倒是泰然自若,马车里楚沉有些坐不住了,开口道:“陆小侯爷,本王刚想起来要进宫一趟,去看看母妃,与你就不顺路了,小侯爷请便吧。”楚沉说罢吩咐重阳调转了马车,但他显然低估了陆璟脸皮厚度。陆璟一脸无奈,竟然直接调转马头又跟了上去。“小侯爷这是去哪儿都顺路?”楚沉问道。“殿下,陆某有话想和殿下说,望殿下给个机会。”陆璟开口道。楚沉掀开车帘问道:“你一早便知道他身份,是不是?”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陆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楚沉这话里意思。若是换做从前,陆璟倒是拿不准楚沉心思,但这次他回京后经过这么多事情,对楚沉有了全新的认知。他认定如今楚沉,虽然有时过于莽撞且容易轻信别人,但实际上非常聪明。所以楚沉这话一问出口,他便知道此前马场弄伤楚沉前因后果,对方已经都搞清楚了。包括自己和太子乃至尧国九殿下关系,楚沉多半也会猜到,不然不会问得这么直接。“是。”陆璟开口道:“但我与他并不相熟。陆某与殿下一样,身不由己,不过都是替人办事棋子罢了。”楚沉一怔,没想到陆璟话说得这么直接,便道:“你就不怕我将你这话告诉三哥?”“太子殿下也知道陆某不过是讨个差事,他不介意陆某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左右大家都是聪明人,朝中也没有别的路可选,所谓忠心并不一定要心甘情愿,只要没有二心就够了。”陆璟坦诚道。楚沉闻言面色稍缓,开口道:“小侯爷有话进来说吧,马车到宫门口之前,希望小侯爷能将想说话说完。”陆璟闻言忙将马交给了车夫,而后上了马车。方才楚沉马车这么一个来回,这会儿恰好又到了太子府附近。太子府侧门门口,立着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他目光落在楚沉马车上,亲眼目睹了陆璟弃马上车的这一幕。陶青立在那人身旁,开口问道:“公子可是有话要朝六殿下说?”那人目光一直落在马车上,直到马车走远才开口道:“你同六殿下很熟吗?还是我同他很熟?”陶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陶青失言了,公子并不认识六殿下,只是在先前宫宴上短暂地见过一面。”“管好你嘴,来日你若是在国师面前失言,你知道后果。”那人冷冷的道。“是。”陶青忐忑地看了一眼对方,手心不由沁出了冷汗。“公子”自从几日前从六王府出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平日里冷冰冰的话都不说一句。陶青从来没觉得这么怕过“公子”,导致他在对方面前都不大敢开口说话了。方才若不是对方看着那马车的目光略失了些克制,陶青也不敢开口说那句话。没想到,一句“六殿下”便能轻易触了公子逆鳞。马车缓缓驶向皇宫的方向。车内,楚沉看向陆瓃,等着他开口。“殿下这么看着陆某,倒叫陆某有些不好意思了。”陆璟失笑道。“提醒一下陆小侯爷,这里到宫门口不会超过一炷香工夫。”楚沉道。陆璟闻言忙道:“太子今日朝殿下提了婚事吧?”“提了。”楚沉道:“和小侯爷有什么关系吗?”陆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口道:“陆某今年二十又三,比殿下虚长三岁,家父是定南侯,陆某是家中独子,自幼读了些书,练过武艺,会带兵打仗,也能入朝堂听政。陆某作风得当,吃喝嫖赌只沾吃喝两样,无不良嗜好,无狐朋狗友,长相英俊,身姿挺拔,俸禄够养活自己还有盈余,京郊还有陛下赏赐田产,最后一点,尚未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