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天阔闻言顿住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寝殿,开口道:“在东宫门口,搭一个戏台子,不……搭两个,街头街尾各一个。戏台要高且大,还要气派喜庆,待孤大婚之前,请尧国最好的戏班子过去唱。”“呃……是。”那人虽然对暮天阔这要求十分纳闷,但还是应下了。便闻暮天阔又道:“大婚之前唱三天三夜,大婚之后接着唱三天三夜。”“是。”对方又应道。“还有,大婚当日不仅要有仪仗,还要有锣鼓,要热闹一些,招摇一些。”暮天阔道:“大婚当日孤会带着太子妃,在王城最繁华的街上走一遭,届时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我们的婚事。”那人:……太子殿下不是一直很低调的吗?这是被人夺舍了?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当夜,躺在寝殿宽敞的大床上,楚沉一直心绪烦乱地睡不着,也说不上是因为今日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还是因为骤然到了陌生的尧国心中忐忑。直到夜深之时,外头隐约传来了奏曲之声,那曲子缓慢悠扬,楚沉只觉得从前似乎听到过,却又记不起在哪儿听过。但那曲子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一般,楚沉听着听着便慢慢有了困意,没一会儿工夫便伴着那曲子睡着了。直到楚沉呼吸均匀,那曲子才慢慢停了下来。片刻后,空荡的寝殿中进来一个人,守夜的宫人见状忙无声地行了个礼,慢慢退了出去。那人走到榻前,伸手慢慢握在楚沉白皙的手臂上,没一会儿工夫,赤红的朱丝便蜿蜒而出,隔着楚沉的肌肤,在那人指腹下缓缓游走。那人手指在楚沉手腕慢慢摩挲片刻,直到彻底安抚好了朱丝,这才撒手。没想到他手指刚离开楚沉手腕,便被楚沉一把攥住了。那人一怔,抬头看向楚沉,却见楚沉呼吸依旧平稳,毫无要醒的迹象,显然还在睡着。他任由楚沉握着自己的手,心中犹豫不决,似乎很想留下,却又拿不定主意。直到楚沉翻了个身,带着那人的手腕稍微一扯,那人才就势侧躺在楚沉旁边,将人虚揽在了怀里。久违地亲近,让他几乎有些惶恐。但怀中之人身上那熟悉的淡香以及体温,却让他一颗空荡了许久的心,终于再次被填满。楚沉睡觉的时候素来有粘人的习惯,自从木头离开之后,他已经许久无人可粘了。如今身边躺了人,他下意识就忍不住往对方怀里钻,偏偏对方不仅不抗拒,还特意迎合着楚沉的姿势,生怕楚沉钻的不自在。怀里搂着久违且熟悉的身体,那人心中悸动又酸楚。只不知楚沉心里,可知道他拥着的人是谁?似乎心有所感,楚沉脑袋拱在他肩窝里蹭了蹭,迷迷糊糊的开口道:“木头……”那人闻言不由一怔,整颗心都被这句“木头”震得颤动不已。然而楚沉随后又嘀咕了一句:“大王八。”那人苦笑一声,惩罚似的低头在对方额上轻轻落了一个吻。许久前离开大楚京城那晚,楚沉在梦里也是这么叫他的……第二日一早,楚沉醒来的时候床上便只剩他一人。宫人伺候着他洗漱更衣后,便传了早膳过来。楚沉坐下刚要吃呢,陆璟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你这是过来蹭饭?”楚沉问道。“我早晨起来练了一会儿剑,路过这里来看看你。”陆璟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楚沉见状开口道:“来都来了,一块吃吧。”陆璟也不跟他客气,应了声便坐到了楚沉旁边。谁知他刚一坐下,殿外便传来了通报之声,说太子殿下驾到。“我这饭怕是吃不成了。”陆璟嘀咕了一句,起身朝暮天阔行了礼便要走。谁知暮天阔却开口道:“陆小侯爷留下一起吃吧,莫要客气。”陆瓃闻言颇为意外,下意识看向楚沉。楚沉不置可否,那意思不吃白不吃,于是陆璟便又坐下了。宫人拿了碗正打算盛粥。“我来吧。”暮天阔接伸手,亲自盛了一小碗粥放到了楚沉面前。不过他并没有盛自己的,也没有盛陆璟的。宫人见状便拿过碗想要帮他盛,但被暮天阔冷眼一瞥,忙收回了手。楚沉见状总算反应过来,帮暮天阔盛了一碗。暮天阔满意地喝了一口,露出些许笑意,朝宫人道:“怎么不帮陆小侯爷盛粥?”陆璟一脸尴尬,拿起碗道:“陆某自己来吧。”有人只配自己盛了粥自己喝!“今日宫里传来消息,说父皇想设宴招待你和大楚来送亲的人。”暮天阔一边亲自帮楚沉布菜,一边问道:“孤尚未回话,想着先来问问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