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观赏起他的身体,直到他也醒来。“遥遥。”短暂的晨起迷茫,周以寒神色恢复清明,“还疼吗?”用近在咫尺的事物比喻,步之遥想提名被子,周以寒的眼神比她的被子还暖,丝丝缕缕将她包裹,是她栖息的茧。她竖起手指按在他唇上:“不准再问疼不疼了。”拥抱着,周以寒轻轻抚弄步之遥的发丝:“好,不问了。”摸出手机,步之遥浏览微博热搜,一个名为“同学聚会因灌酒惨变斗殴现场”的词条挂在高位。她点进词条,热门里的媒体官博放了视频。视频由外向内拍到某包房内,镜头抖得厉害,像路人所拍。尖叫声混着呼救声,一男子挥拳痛殴另一男子,同行男性都来拉架,却是拉偏架,趁机对被打男子下黑手。反而是女孩们站到被打男子那边,她们不顾危险,上前阻止打人者的暴行,随后服务员和保安集体赶来,终止混乱。“博宇?!”被打的男子,步之遥再眼熟不过。新闻报道中称,聚会上某些男同学喝醉后,恶意给女同学灌酒,郑博宇看不惯,出言劝阻,惨遭殴打,脑震荡入院观察。才知道昨晚的同学聚会出了事,两人震惊不已,他们联系到郑博宇,简单收拾过就去医院探望。回了家,步之遥刷着微博,她在看大众的实时观点,基本全在痛骂打人者。“的确是‘改观’了。”她冷笑,“我说什么来着,你的同学里,男的,你只用和博宇保持联络。”流出的视频片段令大众都后怕,身为当事人的同学,见他们几年间就满身恶习,周以寒更是心寒。“遥遥,是我识人不清。”他向步之遥保证,“我保证不和他们来往了。”“不够呢。”步之遥拿过周以寒的手机,解锁。她抬眼一睨他的微信联系人,只肯施舍些许眼白给他们,是连垃圾分类都懒得做的鄙夷:“把他们删掉,群也退掉。”二者之间,他选步之遥,周以寒接过手机,删掉男同学们。“这群抱团的臭虫,离他们远点,不然会被他们熏臭。”周以寒删完微信好友,步之遥偎到他怀里,描绘他胸肌的轮廓,“哥哥太善良,容易被人骗。”“遥遥。”周以寒轻吻步之遥的额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目光凝滞,又移开,缓缓闭上眼睛。肢体接触更进一步,上午他们外出,走路的时候,周以寒很自然地搂着步之遥的腰,她喜欢是喜欢,但也有烦恼,比如——“遥遥。”周以寒揉着她的肩膀,力度适中,“下次我会收敛的。”他在含蓄问她“还疼吗”,步之遥手搭上周以寒的,和他十指相扣:“多做几次就不疼了。”“我肩膀不酸了,你手再挪挪。”她指示他移动位置,“再下点。”“往前点,对……”她话尾带喘,“你真上道。”今晚停电,床头只余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步之遥坐上周以寒的腿,被他箍住深吻。冷不防地,窗外的强光晃到她的眼睛。手挡住侧面照来的强光,在深吻的间隙,周以寒吻上步之遥的脖颈:“得买个新窗帘了。”“爸,楼下那辆迈巴赫哪家的啊?”说话的,是住三楼的少年。少年处在变声期,粗嗓门一喊,四楼的他们也听得见。迈巴赫的关键词很不妙,步之遥联想到被她忘掉的一些人事物。那束光曾很多次照进她窗前,有个人喜欢晚上来找她散步,会拿手电照在她房间的窗上,等她换完衣服带她出去,和她牵着手漫步在街头。可父母去世后,她彻夜等在窗前,始终没等到它。“可能是那次,我在超市碰见他了,他跟踪我。”步之遥借着小夜灯的光,拿手机打电话,“给我两分钟,我报个警。”她报警说有人照射强光扰民,没过多久,警灯闪烁,手电熄灭,世界清静了。“要搬家吗?”周以寒厌恶被人窥伺生活。“我们正大光明谈恋爱同居,凭什么要搬?不理他。”步之遥顺势往后倒,如瀑黑发在她背后散开,“这回哥哥别压我头发。”项链蹭着她的脖子,有奇异的很痒的感觉,不仅是在这,周以寒吻过的肌肤也麻酥酥的。她攀附着他的背:“你好会。”“你只戴金项链的样子好漂亮。”周以寒凝视步之遥,光晕下,她是他所见过最美好的存在,“圣洁,高贵,真的很美。”他不戴眼镜,冷冽的眼眸沾染惑人的暖色,步之遥贴上周以寒的脸,气息交织间,她嗔道:“你能看清吗,就说我漂亮。”“能看清。”周以寒低低笑,“连你的痣都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