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靖王太妃这话音,她在傅府内的一举一动,他们竟都了如指掌?摔!真是太过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她会恃宠生娇的好不好!咳,没错,她并没有生气。不但不生气,还觉得挺高兴的。她在傅府又是顶撞祖母,又是强怼父亲,还绑了庶母力证她与人通奸,奇葩事儿干了一箩筐。而且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成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这些靖王太妃全都知悉了,却半点嫌弃都没有。待自个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呜呜呜……这样的好婆婆,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冲着这样的靖王太妃,就算崔九凌是个歪瓜裂枣,她也得拼了命的挤进靖王府的大门呀。——给靖王太妃当干闺女。咳,买猪看圈是没错,但前提是猪得是头好猪不是?还好崔九凌这头猪(?)盘靓条顺,脑瓜子还聪明,是个上上等货色。不然她就当场表演个“认哥”。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做人最重要的是得懂得装傻(?),故而她果断嗔道:“太妃娘娘您别小看人,臣女若爱睡懒觉,这会子怕是还瘫在床榻上呢,哪可能站在这里陪您说话?”靖王太妃正心虚呢,闻言立时顺杆爬:“本宫逗你呢,你这样勤快的好孩子,怎会爱睡懒觉呢?即便当真睡了懒觉,也必定是因为身子不爽利,情有可原。”得,连睡懒觉的理由都给她想好了。傅谨语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嘿嘿傻笑了。秋钰芩听的分明,笑着岔开了话茬子:“表哥今儿休沐,这会子正在书房呢,傅二姑娘若有正事要与他说,只管过去寻他便是。”靖王太妃失笑,抬起染了蔻丹的玉手,在秋钰芩脑门上轻点了一指头,笑道:“傻孩子,语儿一大早赶来王府,显然是有要紧事儿要与阿凌说。”言下之意,是早已寻过崔九凌了。秋钰芩“哎哟”了一声,捂嘴直乐:“瞧我,竟糊涂了。”傅谨语:“……”你们姑侄俩一唱一和,起哄的倒是起劲。陪靖王太妃在镜湖边逗弄了会儿锦鲤,日头开始上升后,她们便躲回正院。东次间里放了十来个冰盆,每个冰盆旁都有两个轮流摇着蒲扇扇风的丫鬟,屋内凉风习习,跟前世空调房也无甚太大区别。傅谨语捏着串在冰鉴(古代冰箱)里冰镇过的葡萄,歪在垫了象牙凉席的太师椅上,边吃边同靖王太妃、秋钰芩说笑,那叫一个惬意。直到秋钰芩羞羞答答的说了一句话,让她顿时面色一变。“宁王妃约了母亲后日同去慈安寺上香,让我也一块儿去,我只能再陪伴姑母一日,明儿就得家去了。”秋钰芩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家里有两个适龄儿子的宁王妃约秋大太太上香,还点名叫秋钰芩跟着,其意思不言而喻。这是两家彼此相看呢。靖王太妃立时眉头皱了起来。崔瑛跟傅谨语姐姐傅谨言有一腿的事儿,阿凌是知道的,而且崔瑛也知道他知道。岑姐儿是阿凌的表妹,宁王妃便是瞧不上傅谨言,想找个贵女填坑,也不敢选中秋钰芩。阿凌的狗脾气,发作起来六亲不认,敢骗婚到他表妹头上,宁王府的大门都能给丫砸烂。故而这门亲事,显然是说给宁王府二公子崔瑾的。想到这里,靖王太妃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崔瑾不像他的兄长崔瑛,很少来靖王府走动,靖王太妃对其知之甚少,只听阿凌偶尔提起过一两句,说他还凑合。阿凌口里的凑合,在外头人眼里,必定是十分优秀的。堪配岑姐儿。才放下心来,就见傅谨语偏过身子来,对自个附耳道:“请太妃娘娘屏退左右。”靖王太妃一怔,随即一抬手:“你们都先下去。”屋内侍立的众下人立时福身告退。待屋内只剩下她们三位主子后,傅谨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既约好了上香,爽约总是不好的,秋姑娘去还是得去的。不过见完了人,回来就推说八字不合,将这亲事拒了吧。”顿了顿,又贼笑道:“不必担心会得罪宁王妃,了尘大师亲自合的八字,谁敢说不准?”宁王妃跟靖王,谁更得罪不起,了尘是个聪明人,自然心里门清儿。靖王太妃疑惑道:“语儿,你这是?”秋钰芩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傅谨语。“这话出我口,入你们的耳,过后无论谁问起,我可都不认的哦。”傅谨语丑话先说在前头,前后才叹气道:“宁王府二公子崔瑾崔二爷,与他兄长一样,都痴恋家姐,甚至比他兄长爱恋更深。谁嫁给他,都不可能琴瑟和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