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得知此事的靖王太妃给训了个狗血淋头。“你说说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都是当爹跟娘的人了,竟还这般没分寸!”“你们要玩雪橇随你们怎么玩,带着燚哥儿作甚?冰天雪地的,他一个不足八个月的小奶娃娃,万一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简直是胡闹!”傅谨语转头,悄悄瞪了崔九凌一眼,嘴巴无声的吐出三个字:“都怪你”。然后立时将头转回来,低眉顺眼,作害怕小媳妇状。崔九凌抿了抿唇,实事求是地认错道:“母妃,此事不关王妃的事儿,是儿子非要带燚哥儿去堆雪人的,不信您问风清苑的下人。”没等靖王太妃回应,他又自顾道:“不过母妃也无需担忧,今儿日头暖和的很,燚哥儿穿得又厚实,没那么容易感染风寒的。”靖王太妃立时火冒三丈:“你还顶嘴?如何带孩子这种事儿,是你们这些小年轻人懂得多还是本宫懂得多?”崔九凌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老一辈的道理也未必都是正确的,小孩子怎么养怎么长,没那么娇气。”燚哥儿是个男娃,可不能养得太娇气了。都说隔辈亲隔辈宠果然没错,当年母妃教导他的时候,那叫一个严厉。如今对着燚哥儿这个孙子,就这也怕那也怕,恨不得把他当成小姑娘宠。这可不行,燚哥儿是世子,是要继承靖王府家业的,娇气不得。靖王太妃闻言,气得捂心口,拿指头哆哆嗦嗦地指着他:“如今本宫是管不了你了,你是嫌本宫碍眼,存心想气死本宫是吧?”崔九凌无动于衷,哼道:“看来母妃近日听戏听的不过瘾呀,不然怎地自个登台唱起来?”随即转过头,看向傅谨语,说道:“你这孝顺儿媳妇,还不赶紧自掏腰包请得春班进来给母妃唱堂会?”傅谨语:“……”你们母子俩一唱一和热闹得很,拉她进战场作甚?不过出钱请德春班进府唱堂会她倒是没什么意见,横竖崔九凌的钱在她手里,花不着她的。故而她笑嘻嘻道:“自然是要请的,待雪融化后,我就叫人在母妃院子里搭戏台子。”“少东拉西扯。”靖王太妃不吃他们贿赂这一套,才要继续训斥,怀里就被塞进个软软香香的小东西。傅谨语收回手,威胁地戳了戳燚哥儿的后颈,然后收回手,深藏功与名。若是换作旁的时候,燚哥儿早就扯开嗓子嚎哭了,但他今儿在雪橇上玩哈皮了,又被母妃威胁地戳了后颈,这会子竟一反常态,乖巧地窝在靖王太妃怀里。把靖王太妃喜得顿时将教训他们这事儿给抛诸脑后了。崔九凌学着傅谨语的方式,暗暗朝她竖了下大拇指。也不知道燚哥儿天生体质好,还是崔九凌的“小孩子怎么养怎么长”的法子奏效,一整个冬日,被他父王带着又是坐雪橇,又是滑雪,又是堆雪人,又是赏梅的,几乎每日都要到室外玩耍一两个时辰。但一次风寒都没有得。先时靖王太妃还着急上火,后头见无事发生,也就懒得理会了。反倒是傅谨语,没跟着他们爷俩玩耍了几次,就感染了风寒,脸蛋烧得跟猴屁股一样,少说也有三十九度。最后还是吃了一颗布洛芬,这才退烧。之后她就不敢跟着在外头疯了,只在天气特别暖和的时候,才裹成熊一般跟出去玩耍一会子。把崔九凌给得意坏了:“你这般娇弱,燚哥儿却壮得跟小牛犊一样,显是随了本王的体格。”傅谨语哼了一声,指着燚哥儿的脸蛋,撇嘴道:“燚哥儿随谁,但凡眼睛没瞎的,都能瞧出来,你快别自恋了。”燚哥儿刚生下来的时候,眼睛像崔九凌,是崔家特有的丹凤眼,嘴巴像傅谨语,谁知长着长着,眼睛竟然变成了桃花眼……现下整个人仿佛跟傅谨语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也难怪崔九凌不准他娇气,长这么副娇气的模样,若是性子再黏黏糊糊的,简直比女孩儿还更像女孩了。崔九凌闻言瞪了眼“糟心”的儿子,气结。偏傅谨语还在那里得意洋洋:“咱们燚哥儿这俊俏的模样,将来长大了,定是个祸水,只怕全京城的女孩儿都要为他打起来了。”“你还骄傲?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儿?”崔九凌白了她一眼,心里更加坚定要当个严父,定不叫燚哥儿养成个娇气包。“我凭本事生出来的美人儿子,我凭啥不能骄傲?”傅谨语掐腰。两人再次为了儿子的颜值问题吵起来,从东次间吵到东稍间,从床头吵到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