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耶尔都因为抗拒而偷懒不吃,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后,第二天又若无其事地起床。
但这一吃药习惯被西泽知道后,就好像之前耶尔每天晚上压着雌虫喝的牛奶一样,变成了每日任务。
不过耶尔基本还是能赖掉就赖掉,雌虫对他的撒娇和耍无赖从来没有抵抗力,立场十分不坚定。
“这是什么?”
耶尔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转着那个长条小狗抱枕玩,看到雌虫端着一小盘东西过来,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眼。
“宵夜。”
西泽温声道,直接用筷子夹起那块小甜点,抵住了耶尔的下唇,“只有一口,吃完就睡觉吧。”
睡前吃甜食对牙齿不太好,耶尔纠结了一瞬,又迅速沦陷在那香甜的气味里,啊呜一口吃掉了。
没关系,好好刷牙就没事了。
虫族的牙膏特别神奇,耶尔有时候会怀疑它的生产标准是方便雌虫变回原形时,可以直接用来刷那可以穿透头骨的钢牙的。
照例是一个晚安吻,柔软又滚烫地印在脸颊上。
耶尔脚底发飘地洗漱去了,迷迷瞪瞪地刷牙时,恍惚间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呢?
一直到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他才恍然好像忘记了吃药,但是阵阵睡意翻涌而上,是吃完药后才会发生的药理反应。
他舔了舔唇,隐约还能尝到唇齿间残留的香甜。
真的好甜,要甜到牙痛了。
不是说那块点心。
……
偶尔出状况的也会变成雌虫。
耶尔原本以为他的梦魇已经好了,毕竟精神疏导了很多次,重建的精神图景汲取到了充足的养分,目前状况十分良好。
但记忆和情感并不等于精神力,是可以被外力修复和介入的东西,否则军雌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不会那么难搞,这是耶尔后来才慢半拍明白的。
本来只是一次很平常的午后。
上午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下午也没有别的安排,一切都在正常的轨道上,甚至窗外的阳光都很柔和,非常安全而闲适。
但没有丝毫准备的,西泽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在达到临界点时猛地痉挛一瞬,连带着床铺也剧烈震动起来。
“咳……赫赫……呃啊!”
他似乎深陷噩梦,额上布满了冷汗,眼皮下的眼球正不安地摇颤,一丝鲜血从紧抿的唇角流下,把惊醒的耶尔吓得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