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石头愣了一瞬,想到什么,猛地收回腿,结结巴巴地道:“没没事,明天就好了。”
“你受伤了吗?”乌沥声音慌乱,爬出床光着身子找来了两块打火石,“咔嚓咔嚓”引燃了火引,然后点了蜡烛。
树洞里有了昏暗的光线,将石头猴子屁股般的脸映得清清楚楚。
“没……经常这样的,我没事。”石头夹紧了腿,声若蚊吟地道:“明天就好了。”
☆、怪病
石头和乌沥解释了许久,才勉强让他放心。乌沥找来做衣服剩下的碎布和棉花,叠好了垫在石头流血的地方,抱着石头坐了一夜。孩子们挨在乌沥身边,很快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石头舒服得咂了砸嘴,眯眼一看,入目就是乌沥坚毅的下巴,没有人类男人该有的胡茬,再往上,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上那道疤痕已经几乎看不见,恬静的睡颜竟透出几分无害。
石头一动乌沥就惊醒,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关心道:“你醒了,还疼吗?我看看血止住了没有。”乌沥说着轻轻掀开了盖在石头腿上的被子,瞳孔瞬间缩了缩,被那片鲜红的颜色刺痛了眼。
石头难为情地夹紧了腿,不顾寒冷坐了起来,打着哈哈道:“不疼啦,应该没流血了。”说着看了眼自己腿间,那红红的颜色简直让他无地自容,悄悄看了眼乌沥脸色,尴尬地笑着道:“你可以帮我拿裤子吗?好冷啊。”
乌沥立即轻柔地放下石头,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他是一个重伤的伤患。
“我帮你穿。”乌沥拿来昨天丢到窝外的裹裤,轻手轻脚走到石头身边。
石头不经意看见乌沥手臂上有一团红色,脸上顿时红透了,忙伸手擦拭乌沥的手臂,生怕被乌沥看见。
乌沥随意看了眼自己手臂,心里更加难受,伴侣竟然有这么严重的疾病,还每隔两个月就会发一次,什么人类都会有,这怎么可能,绝对是生病了,他一定要想办法给石头治好。
乌沥烧了水给石头清洗了身体,也免了石头上树静站的功课,连日常修炼也要求石头躺着进行,怕坐着会流血。
石头说也说不清,也不好意思说这方便的话题,就乖乖地躺在床上运气,反正也不影响。
用过早饭,乌沥又准备了一只野鸡,用泥巴包裹好了,用冬天烤火用的火盆装了炭火埋进去,放在树洞里。
“这一片能找的灵草我都找来了,我今天去更远的地方找,大概下午才会回来,你饿了就打开叫花鸡吃。”乌沥交代道。
石头躺床上看了乌沥一眼,乖巧地道:“嗯,知道了,你小心点。”
乌沥又搬了一捆柴放在树洞里,出门前仔细关好了栅栏门,才放心地离开。
烟淼峰居住着一只三千年道行的前辈,年轻时游历过人间,见闻广博,也是教导乌猛鸟主脉的师者,也就是乌姓乌猛鸟,乌沥便由他指导修行。
乌沥直接飞向了烟淼峰,准备顺便到那里找找有没有更好的灵草。
烟淼峰瘴气环绕,整座山峰都笼罩着灰白的雾气,像是滚滚浓烟。乌沥在山顶盘旋了一会儿,俯冲下去。
“好饿。”在窝里打坐的石头揉揉肚子,走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透过栅栏门看看天色,已经是正午了。
“啾啾~”
小鸟们见石头走动立即跟了上来,张大嘴巴大叫,一个半月大的他们大了一圈,毛发丰满了,脑袋也大了,对比起来嘴巴比刚出壳时小了些,不再是整个脑袋就一张嘴了,曾经嫩黄的颜色掺杂了一丝丝黑色,也变硬了不少。
石头一看就知道他们饿了,笑着取了装着虫子的竹筒,倒出最后的虫子,小鸟们立即低头连连地啄。
“小鸟真乖,慢慢吃。”石头摸摸小鸟的脑袋,看孩子们吃的开心,觉得蠕动的肥虫也不睡那么恶心了。
石头走到桌边用柴火棍子戳了戳火盆,里面还有火星,掏出叫花鸡,伸手一摸,热乎乎的,于是搬出来敲碎。
乌沥这次的烤鸡着实让石头惊喜了一把,叫花鸡肚子里竟然填满了白米饭,烤鸡透着大米的清香,白米饭上润着鸡油,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他本来就喜欢吃白米饭,大哥给他们留了一大麻袋白米,他就天天吃,想来乌沥只是想给他弄点米饭,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美味吧。嘻嘻,等他回来了,他再做给乌沥吃,嗯,还可以放点调料,一定更好吃。
石头吃得欢快,给孩子们也尝了尝白米,雏鸟们吃了米饭,连虫子也不要了,一个个都守在石头脚边张嘴大叫。石头笑了笑,吃一口饭给他们喂一口,不过没敢给孩子们吃肉,怕他们不消化。
不一会儿,一大三小就消灭了所有米饭,只剩下半只鸡。
吃完饭,石头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想乌沥也快回来了,就躺在床上修炼,免得他生气。
孩子们在树洞内活动,他们已经会爬阶梯,一会儿跑阁楼一会儿跑上来,经常把阁楼里的东西翻乱,家里俨然成了他们的游乐园。
石头很快静下心来,沉心静气地修炼。只是没过多久,小鸟们突然吵叫起来。
不是刚喂了吗?平时吃饱饭他们都很乖的啊。
石头心里疑惑,不放心地停下修炼,一睁眼就被门口赤红的蛇影下了一跳。
赤金蛇!
石头瞬间想起隔壁雏鸟被咬死的惨状,顿时心里慌了一下。
栅栏门有一掌宽的,而这条蛇最粗的地方比菜盘还粗,却一溜地滑进了他们家。小乌猛鸟们站成一排对赤金蛇大叫,小翅膀挥得“扑扑”响,全身毛茸茸的羽毛都竖了起来,比原来大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