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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入世观新收了一批弟子,当年的孩子们都长大成人了,大都离开了入世观。
或入国坊,或入军伍,或入朝堂,或开宗派,或为平民,各有建树。
兰道行留下一些最出色的,最有耐心的留在了入世观,作为师父培养新入观的弟子。
入世观,俨然已经成了综合性的学府,新弟子入观,除修道外,还可按自己的兴趣,在观中选择专业。
当新弟子们纷纷选择了自己的专业后,十几个弟子走进了曾造办的房子,给曾造办行拜师礼。
曾造办更老了些,眼睛也有些花了,手也在发抖。但他依旧是入世观里徒弟最多的师父。
他教出来的徒弟,个个都是能工巧匠,进国坊都不用考试,说一句“我是曾造办的徒弟”就行。
曾造办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给徒弟们发课本,当发到最后一个孩子时,摘下老花镜,仔细地看着。
那是一张秀美如女孩儿的脸,十来岁,但眼神中充满了不可侵犯的英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师父,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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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上,安青月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后山,练剑台上,有一个石头雕像,英姿勃发,双手持剑,一长一短,直欲破空飞去。
“张安,安心,这就是爹爹,给爹爹磕个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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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渐渐背起行囊,拉开房门,趁着月色踏出房门。
一个小孩儿的声音传出来:“渐渐姨姨,你这是要去哪儿?奶奶让我看着你!”
渐渐吓了一跳,小声安抚他:“过儿乖,等姨姨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小孩儿沉稳地说道:“我不稀罕好吃的,你答应教给我功夫,我就帮你瞒着。”
渐渐摇头道:“那功夫不能教,你奶奶不让!练好你爹娘教的就好了!”
见小孩儿犹豫,渐渐说哭就哭:“过儿,你奶奶天天逼着我相亲,我再不走就真的完蛋了!”
小孩叹了口气:“好吧,那你总该告诉我,你要去找谁吧。我也好告诉奶奶。”
渐渐神秘的一笑:“你奶奶知道,我要去找这世上唯一配娶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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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高原,因为氧气稀薄,甚至连案头的烛光都显得有些暗淡。
召平安头发也已经花白了,他脸色黧黑,满脸皱纹,看着完全不像一个中年男人。
一封又一封信件和公文从他手底下走过,屋子里杂乱地放着成堆的朝廷嘉奖旨意和百姓献给他的哈达。
一阵心悸传来,召平安捂住了胸口,从桌上的小瓶里拿出一颗护心丹吃了下去。
老毛病了,应该过一会儿就能好。可为何今天这心,却跳得越来越慢,眼前越来越黑呢?
亮了,就像蜡烛忽然变成了江南的太阳,照亮了整个房间,照亮了整座雪山。
那座朝思暮想的桥又出现了,娘子站在桥那边,似乎是专门来接他的。
召平安站起身来,向桥那边奔跑,越跑越轻快,头发也在变黑,脸上的黧黑和皱纹在飞快地褪去。
他一口气跑到桥的尽头,和娘子紧紧抱在一起,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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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小的渔船,在江水中轻轻飘荡,船头一人,江风吹起,白发如雪,悠然自得地钓着鱼。